“你們是打劫的?”阿黎縮了縮脖子,躲在陸明身後。
“對,我們就是打劫的!把金銀細軟交出來!”其中一人洋洋得意大喊。
趴在不遠處草窩裡的陸清江發現不對,眼皮一跳,這情報不對。他正要吹哨子傳信,忽被一隻腳踩住脊背。
“小子,幹什麼呢?”
陸清江一個激靈,苦笑道:“將軍,意外,都是意外。我們是有苦衷的。”
陳舍冷笑:“打家劫舍的苦衷?”
另一頭,杜微瀾已經抽出籃子裡的砍柴刀,她將阿黎拉回車廂,徑直走了出去。
“哪條道的?哪座山的?”
強盜們看到杜微瀾,嘀嘀咕咕起來。他們七個都是生面孔,是陳舍帶來的二百五十個人裡頭的,不是本地人。以為這就是姚慎的妹妹姚杏。
幾人迅速商量幾句,對視一眼,氣勢洶洶朝杜微瀾道:“你過來!”
生死兄弟的妹妹,那就是他們的妹妹,現在兇一點,以後再道歉。七個人盤算得很好,手裡的刀舞得虎虎生威。甚至有人已經想好怎麼討好姚慎這個未來大舅哥。
姚杏妹妹實在是長得好啊,怪不得被又老又饞的縣令覬覦。
陸母嚇得不輕,伸手要把杜微瀾拉回來,可杜微瀾已經跳下馬車。
“小蠻,小蠻快回來。”陸母心急如焚,連忙追出去。
陸銀子原本趴在馬車角落裡睡覺,這會兒被吵醒,跟著杜微瀾跳下地,看到那些舉著刀的人,頓時狂吠起來,不但狂吠,還衝過去咬。
阿黎和姚杏也跟著下了馬車。
陸明握著馬鞭,硬著頭皮站在女眷和強盜們中間,瞥見杜微瀾手裡的砍柴刀,心裡打鼓。姑奶奶哎,一打七,您能行嗎?
眼看著情況一觸即發,七個強盜有些納悶。
“不對啊,怎麼這麼多人,怎麼還有一條狗?都擄走?咱們人手不夠啊。”
遠處,趴在另一個草窩裡的姚慎看到人一個個從馬車出來,驚得連忙跑過來。
“錯了錯了!”
小筍那個坑貨,怎麼沒說有這麼多人?要是傷了陸家伯母妹子和嫂嫂,清哥兒怕是發火。
姚慎心急如焚,比他更快的是一支箭。
箭直接刺入兩撥人中間,差點穿過陸銀子的尾巴。
嚇得陸銀子滿地亂竄,躲在杜微瀾身後,弓著脊背,朝強盜低吼。
“何方宵小,敢在此作亂?”只見一隊五人輕騎衝來,領頭那人一身鎧甲,橫眉怒目,頗具威嚴。
“把他們都綁了!”
姚慎見狀心裡一咯噔,腳步一頓,差點調頭。這要是被當成真強盜,那就事情大了。
陳舍坐在馬上,目光掃視一圈,不由冷哼。這群小兵蛋子,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闖禍樣樣行。
“驚擾諸位,我等在此處練兵,這群沒眼睛的認錯了馬車。”
自己的兵,只能自己兜底。陳舍硬著頭皮扯謊,說話時不由老臉發紅。這群小子實在過分,竟然幹出這種事。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杜微瀾抬頭看著陳舍,覺得眼熟。
忽地,身旁的姚杏驚呼:“哥!”
姚慎已經被人五花大綁扯過來,聽到妹妹喊自己,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人。
“哥,你回來怎麼不和我說?”姚杏急得直哭,“爹死了,後孃被休,被關大牢了。姚寶是別人家的孩子。”
資訊量巨大,姚慎忘了掙扎。
“啊?”
陸清江也被五花大綁丟到馬車旁,阿黎看著滿身草屑的二哥哈哈直笑,陸銀子在旁邊努力咬衣服。
陸銀子是一條記仇的狗,還記得陸清江綁它。
大驚大喜之後,陸母勉強扶著馬車站穩,擦著額頭汗水道:“我就說,我就說蟬鳴寺靈驗,菩薩保佑,真是菩薩保佑啊。”
“哥你怎麼回家也不說?”阿黎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
陸清江拒絕回答,他看向立在一旁的杜微瀾,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路過,一個紅衣女子探出頭來。
“這是怎麼了?路都堵上了。”此人正是硃砂。
阿黎忙道:“硃砂姐姐,這個將軍說是在練兵。”
硃砂環顧一圈,覺得莫名奇妙,哪裡有這樣練兵的?
陳舍臉上掛不住,連忙讓人都起來,讓開路給他們通行。看到馬車上的印記,陳舍道:“你們是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