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會爬樹,正巧去姚大娘家裡借個鋸子,把棗樹枝條疏一疏。”杜微瀾道。
她覺得這個小叔子挺有意思,變臉比小狗都快,倒是沒什麼惡意,純粹就是擰巴。
陸清江扭頭,目光穿過廳堂,越過前院,落在了大門後一尺見方的空地上。
“也成。”他不看杜微瀾,匆匆走了,走到大門口,意識到不對。
“哪個姚大娘?”他怎麼不知道鄰居有姓姚的?倒是有個夥伴姓姚。
“城西桂花衚衕,頭一家。”杜微瀾道。
“……”陸清江仔細想了想,仍舊是沒印象。
陸母從廚房出來,笑罵道:“清江就知道吃,他能知道什麼?小蠻一起過去。正好給姚大娘送個發麵糰子,前兩日她還說呢。”
陸清江面上有些掛不住,什麼叫他就知道吃,他不要面子的嗎?見杜微瀾往外走,他連忙拉著妹妹一起跟在後面。
已經成婚半個多月,此刻杜微瀾為了方便幹活,荊釵布衣。明明與清水縣大多婦人裝扮差不多,可陸清江就是能看出不同來,只覺得杜微瀾的長相在清水縣是少有的。
他亦步亦趨跟著,始終將距離保持在不遠不近的程度。不顯得過分親近,又不疏遠。
到了桂花衚衕,陸清江果然不認得姚大娘。姚大娘頭髮花白,孤身一人居住,腿腳不太好,見杜微瀾拿來發麵糰子,連忙接過。
“真是謝謝了,阿黎來吃一塊柿餅。”
陸清江在院子裡張望,盯上了人家的柿子樹。
“婆婆你家柿子樹挺多啊。”少年直勾勾盯著院子裡大大小小的柿子樹。
“那是,我家的柿子,可是清水縣最好吃的。”姚大娘自豪極了。
“我能挖一棵嗎?你家沒柴了,水缸也沒水。你們這邊水井的水是苦的,我家門口的水甜。我給你把水缸填滿,再裝一屋子柴。就挖那邊那一株小的。”只要陸清江想,就沒有他挖不了的樹。
姚大娘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這人噼裡啪啦擺出好處,‘想挖哪棵挖哪棵’的話都到嘴邊硬生生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