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能秋闈,若是順利,明年赴京春闈,不說狀元,好歹也能二甲進士出身,憑藉自己的能力在朝中謀個官職。
可若撇了陸重山這個身份,他還是白丁,一切重頭再來。
“如今時局穩定了?”陸重山倚在椅子裡,望著氤氳水汽的清茶,笑容嘲諷。
“他要我回去,重新搏一搏前途?前頭的,都是無用功?耽誤我十年,如今還要耽誤幾年?”
青瓷茶盞落地,四分五裂,滾燙茶水濺射到老六鞋面上。
老六立在一旁不敢言語,自家主子十年前被送出京城,後被陸家收養。那年主子才十歲,主家有千般理由,萬般謀算,可也不能掩蓋將小兒子送出京自生自滅的本質。
十年前,護國公秦正浩與瑞王謝行雲意圖謀逆,護國公存了些許私心,將年紀最小的庶子秦崇風送出京城,從此不聞不問。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新帝如日中天,當年的護國公,如今的忠義侯,急召兒子歸京。
伴君如伴虎,帝心難測,秦正浩如今降了爵,無論是前頭的護國二字,還是如今的忠義二字,都像是個笑話。
“主子,回去吧。清水縣這樣的小地方,放不下主子的雄心大志,配不上主子的謀略。”
“準備吧。”陸重山,或者說秦崇風閉上眼,眉目間滿是憂慮。
“主子到了京城,專心讀書科舉就是,如今朝中正缺能臣,以主子的能力,不愁站不穩腳跟。”老六一旁勸慰,在他看來,離京十年對主子而言是無妄之災。
護國公原是軍伍出身,後來年紀大了,醉心權勢,一心鑽營,不料棋差一招。臨了,吃虧的還是自家主子。
老六實在是心痛,
“你說清水縣不是好地方,景國地域廣闊,他謝皎為何選了這處?”陸重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