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花捲要小半個時辰,阿黎負責燒火,杜微瀾坐在院子裡玩狗。
小奶狗胖乎乎,腿短,戳一下就一個跟頭。
杜微瀾拿沾了豬油的餅子引逗,小狗上躥下跳興奮得不得了。
陸重山眯了一會兒起床,開窗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低聲道:“玩物喪志。”
杜微瀾只當沒聽到,有些人擁有凌雲志,有的人只想片刻安樂。目的不同,沒什麼好壞對錯之分。
陸清江起晚了,忙不迭將昨天的棗樹枝條收拾好,用繩子捆住,堆到柴房的牆根處風乾,怕枝幹掉下來紮腳,還用棍子抵著。
這邊剛忙活好,昨天那五個少年風風火火來了。
“娘,嫂子,大哥,妹妹。”他們跟著陸清江喊人,也不管稱呼對不對,笑得燦爛。
陸母讓他們把飯桌支起來,讓陸清江去廚房端花捲。昨晚時間趕,杜微瀾和陸母忙著做飯,隨便吃了些。今早準備的充分,乾脆都上桌吃飯。
他們這樣的人家,規矩不重,沒有什麼上桌不上桌的講究。原先是杜微瀾沒過門,陸母怕委屈人家姑娘,這才把兩個兒子趕進廂房。如今都是一家人,便隨意許多。
杜微瀾坐在陸母旁邊,阿黎坐在杜微瀾另一側,陸清江坐在的阿黎旁,其他人也都拖著凳子隨便坐。
陸重山早就餓了,出來時只剩下杜微瀾對面的位置。他繃著臉皮坐下,默不作聲吃飯。
幾個少年說起今日的日程,皆是興高采烈,咋咋呼呼。
杜微瀾捏著花捲笑眯眯聽著,上山是好玩的,打獵捉魚,驅蟲逐鳥,砍柴採蘑菇都好玩。
陸重山見狀眉頭微皺。
陸母問了幾句,見他們有章程,也就不管了。這群小子都是軍伍出身,有得是力氣,對城外那些荒山熟悉極了,根本用不著擔心什麼。
真遇到什麼劫道的,那是送上門的軍功。
阿黎一心都是山上的果子,連連追問這年節有沒有好果子吃。杜微瀾問了幾句山上有沒有蘑菇。
少年義氣,咋咋呼呼,個個都是拍著膀子允諾,遇到果子蘑菇全都帶回來。
陸重山沉默不語,竟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不如重山也去?”陸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