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婚兩三年,陸重山去秦樓楚館,陸母還不會氣成這樣,頂多把人揍一頓。
這新婚不足一個月,兒子就跑去外頭偷吃,陸母這張臉掛不住。
她打兒子,一是氣得很了,二是做給的杜微瀾看的。人家姑娘無父無母,本就可憐,到了自家還被兒子這樣欺負,這口氣必須要出。
陸重山跪在地上,梗著脖子不說話,他沒錯,他是去辦正經事的,可他不能說。養母對他有恩,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說與旁人聽的。
新婚逛青樓這口鍋,陸重山只能捏著鼻子接住。
阿黎原本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和小乞丐說了一會話,這才反應過來。
“大哥真是個渣渣!”小姑娘義憤填膺,“大哥還不如二哥呢,二哥都不去折枝樓,嫂子你要是嫁給二哥就好了。”
小姑娘年紀不大,自有一番衡量標準,二哥爬樹給她摘果子,掏鳥蛋,二哥是個好人。
大哥不苟言笑,還逛青樓,大哥是個壞人。
小乞丐吃著阿黎給的滷蛋,連連點頭。
“阿黎姑娘說的對!”
小姑娘仰著下巴,滿臉驕傲。
杜微瀾啞然失笑,道:“阿黎莫要在外面說這個,對家裡名聲不好。”
陸家兩個兒子,陸重山是收養的,陸清江是親生的,一碗水本就不好端平,陸母已經做得不錯了,奈何外頭許多雙眼睛盯著。若是阿黎的話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閒話。
阿黎撇了撇嘴,掏出一把紅棗塞給小乞。
“我看你是個好的,以後誰說我壞話,你就告訴我,等二哥回來,讓二哥揍他!我給你滷蛋吃。”
“好!”小乞果斷應下這樁差事。
當晚,遍體鱗傷的陸重山睡不著,翻出傷藥,自己給自己上藥,瞥見杜微瀾坐在油燈旁做女紅,語氣古怪道:“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
“我去了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