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看我的板栗!”阿黎衝出廚房,亮出手裡的板栗。
杜微瀾接過來一看,讚道:“熟了,烤得正正好。”
小姑娘顯擺道:“陸明的板栗沒烤好,還是我厲害。”
“我的紅薯也很好,阿黎的紅薯烤焦了!”陸明也衝出來,顯擺自己的紅薯。
姚杏早就樂不可支,連手裡的針線都拿不穩了。
“小蠻姐,他們兩個昨天烤了一天,就沒幾個能吃的,也就顯擺的這幾個還不錯。”
兩個小孩子立刻爭論起來,陸銀子蹲在一旁搖尾巴,等著紅薯掉下來。
杜微瀾看著這一幕,不由笑了。
炊煙裊裊,小院熱鬧,犬吠雞鳴,自有一番生機盎然。
日子一天天過去,隔壁李迎春再次賣起了燒餅,陸家也支起餛飩攤。
劉文劉武開始在鳳城的學堂讀書,從學堂回來,就幫家裡幹活。
這一日,陸明一邊包餛飩,一邊眼巴巴看劉文劉武做功課,杜微瀾走過去揉著他腦袋道:“想學?”
陸明搖頭。
“不想。鳳城束脩比清水縣高,讀書沒什麼用。”
“去吧,束脩都給你交了,學堂夫子不收小姑娘,你學完回來教阿黎。”
陸明睜大眼,手裡的餛飩皮都掉了。
“真的?”
姚杏端著空碗湊過來道:“衣服都給你做好了,還有書袋。筆墨紙硯也置辦好了。你還問什麼真假?”
陸明站起來,臉上的笑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我也能讀書了?”
他哪裡是不想讀書,只不過是自卑,覺得曾經是乞兒的自己不配罷了。
“這是怎麼了?”一隻手按在陸明肩頭,是陸清江。身後還有揹著一筐衣服的姚慎。
“我要去讀書了。”陸明雙眼亮晶晶。
“讀書啊。”陸清江在懷裡掏了掏,摸出一根筆。
“戰場上撿的,還鑲了個珠子,拿去用。”
筆桿上用隸書刻了字,陸清江看不懂,也懶得管。陸明握著那隻筆,見筆頭炸毛,表情呆滯了一下。
“這玩意兒能用嗎?沉甸甸的,不會是金子做的吧?可筆桿是黑的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湊過來。
陸清江把筆丟進爐灶裡,過了一會兒取出來,火焰把外面的一層燒掉,果然露出金燦燦的表面。
“真是金的?”陸清江把金筆丟進水裡,放涼了又撈出來咬了一口。
“是金子。找個布捲起來,筆頭再弄一撮毛,肯定還能用。反正都給你了,拿去用吧。”陸清江直接塞給陸明。
這是從敵人屍體上扒下來的,他覺得不吉利。就算是金子也不行,而且空心的金子,也沒多重。陸清江不喜歡讀書,看陸明興奮,就忍不住想這小子哭著寫功課的場面。
大快人心。
“娘,我要吃三碗餛飩!”
“我也要三碗!”
兩個少年二大爺一樣,手裡的東西一撂,直接坐在椅子上,坐等乾飯。
陸母拿起擀麵杖作勢要打。
“娘,你看這是什麼。”陸清江又從懷裡摸出來一個東西,是一把匕首,金燦燦的。
陸母一愣,旋即就見姚慎要往外掏東西,是一串珠子,金珠子。
“哪裡來的?”
陸母趕緊用抹布蓋上兩樣東西,免得被街上路人看到。
“撿的。”
“嘿嘿。”
杜微瀾端了兩碗餛飩過來,掀開抹布看了眼,匕首上面刻了字,珠子上面掛著金印。
匕首上刻著永勝兩個字,金印上是常勝兩個字。
杜微瀾又拿過陸明手裡的金筆筆管,上面也刻著兩個字,必勝。
永勝,常勝,必勝。三件套,齊了。
“前頭打仗順利嗎?”她眯著眼問。
“也還行,反正對面死得人更多。嘿嘿嘿。”陸清江尾巴都翹起來了,“我和姚慎還記了功勞,好多功勞呢。有個腦袋特別值錢,陳將軍說至少一百兩!叫什麼王勝,好像是個什麼將軍。”
姚慎眉飛色舞:“是常勝將軍。我們挖了個坑,剛好他馬蹄踩進去了,馬翻了,他就撞清哥兒刀上了,他還想跑,我一看不行啊,趕緊射了一箭,那一箭射進他眼睛裡,人就沒氣了。”
說起這個,陸清江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射他眼裡了,那支箭插著我耳朵尖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