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立。”
“若是這樣想,這天下便無立錐之地。”
杜微瀾提著兩個油紙包出門,小童抱著油紙傘想追上,卻見她帶上兜帽,已經走出去很遠。
風大雪大,厚重的披風一角被風吹起,紛紛揚揚的雪花打在臉上,杜微瀾抹了一把臉。
“這雪可真大。”
杜微瀾回到陸家,進廚房將東西放在案臺上,靠在躺椅裡發呆。
陸母疑心她傷口不適,將陸明趕出去,把礙事的陸銀子的趕出去,捲起褲腿看了又看,果然見傷口有崩裂的跡象,血也流了一大片。
“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陸母轉念又想到那一桌子菜,杜微瀾是坐著的,可動作間難免牽扯到傷口,陸母將罪過全都算在陸清江身上。
“要不是清江惹禍,就沒這一遭了!”
陸母氣得咬牙切齒,給杜微瀾換了藥,看她一副昏昏欲睡模樣,越發覺得心疼。
杜微瀾做了個夢。
夢到七年前那個雨夜,大雨滂沱,刀光染血,馬蹄踢踏,彷彿地動山搖,山河都要傾頹。佛堂裡的誦經聲此起彼伏,密密麻麻,梵音陣陣。
然後又是沙場枯骨,白雪掩屍,遍地餓殍,哭聲不止。
荒山盡枯骨,新舊鬼啼哭。
杜微瀾猛地睜開眼,發覺天色已暗,她頭痛欲裂,扶著腦袋坐起來。
“小蠻醒了?吃點東西。”陸母正在包餃子,見狀立刻端了一碗的酸湯餃子過來。
杜微瀾沒睡好,反而是精神更差了,夢裡的情形已經記不清,心悸尚在。
“做噩夢了?臉怎麼這麼白?”陸母說著,聽到外面響起遊醫的動靜,連忙讓姚杏出去將人叫住。
“這天氣,居然還有遊醫出來,說不定是個醫術好的。”陸母自顧自說著,摸了摸杜微瀾的額頭,眉頭緊鎖。
遊醫被帶到院子裡,陸母連忙把人喊到廚房。
“這裡,這裡,看看我這兒媳。”
遊醫五十多歲模樣,頭髮黑白交錯。看起來精神頭極好。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杜微瀾讓人安排的大夫。
遊醫進了廚房,見窩在躺椅裡,一副蔫蔫模樣的杜微瀾,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