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似乎對此有點失望,但還是拿起筆記在了記錄本上。他又想問下一個問題,沒想到對方先說了,&ldo;我們不應該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嗎?既然你問了我問題,也該你解答我一個問題了。&rdo;顧禾心想你問我的問題對我來說也該是一種結果,至少可以由此推論他這時候的思考水平,便點了頭。對方問道,&ldo;你的名字?&rdo;顧禾倒是一愣,他的名牌上面只有編號沒有名字,於是就回答道,&ldo;顧禾。照顧的顧,禾苗的禾。&rdo;對方平靜地看著顧禾,顧禾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便又問道,&ldo;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感覺和神智的?&rdo;對方眼睛似乎是更加幽深了一些,深得似乎由紅色變成了血一樣的暗紅,濃濃稠稠,道,&ldo;不記得了,有些久了吧,在被送到這裡來之前。&rdo;他說到這裡,嘴角似乎帶笑,那是一種很深的嘲諷,還有一種敵意,不知是對誰的敵意。顧禾捏緊了手中的筆,心中卻平靜不下來,這個病人應該是在上面送下來之前就有神智了,但是,卻被送下來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又要問,對方卻問了,&ldo;我應該是要被馬上處理掉的,你怎麼不把我處理了?&rdo;顧禾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不動聲色地道,&ldo;我們是有自己的良心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籤送去處理的單子。&rdo;&ldo;你有痛感嗎?&rdo;顧禾問,這是判斷喪屍和人類很大的標準。對方笑道,&ldo;你割我的手臂時,我的心在痛啊。&rdo;顧禾沒想到他回答得像個花花公子,於是深刻懷疑起他說他沒有之前的記憶的事情了,不過,他卻正經地把他有痛感的事實記錄了上去,而無視了他的語氣裡帶上的調戲的成分。聽對方又問道,&ldo;你說要放我走,到時候,你怎麼向上面交代?&rdo;顧禾沒想到他全在問關鍵問題,這簡直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的思維方式了,簡直讓他不知道怎麼招架,於是只是回答道,&ldo;到時候我總有辦法。&rdo;對方道,&ldo;我看了,你們這裡的管理要比上面實驗室鬆得多,想來改一個單子並不是難事。只是,恐怕上面馬上就要下來查了,你還是要快點哦。&rdo;顧禾皺了皺眉,道,&ldo;你到底是什麼人?&rdo;對方卻道,&ldo;我怎麼會知道呢。&rdo;顧禾之後發現和他問問題很困難,因為無法判斷他的話語的真假,於是就把手裡的記錄筆記本讓他自己填,道,&ldo;你信得過我,我就去給你找衣服來,我帶你出去。但你把這個單子填完,留一管血和一份組織樣下來。&rdo;顧禾將人鎖在了休息室裡,先去檢視了研究室,甚至來不及穿全套隔離服,只是戴上了頭盔,就進了913之前的病房,發現裡面的鐵籠子的鐵欄杆被掰開了,正好供一個人出來,他愣了一下,心想是那個人自己掰開的麼,那力氣也真是太大了,完全是一般人的好幾倍了,而且比喪屍化的人的力氣還大。又去其他幾個研究室看了,發現溫顯趴在監測儀前的桌子上,他緊張地跑過去,發現他只是睡著了,他這才鬆了口氣。還有兩個研究員也是睡著了,顧禾讓自己鎮定,那個913身上有太多的迷,有太多的東西可挖了,但自己只能把他放走?溫顯是個高個子,他覺得溫顯的衣服那個913大約能穿,就去溫顯的櫃子裡找出了他的衣服來,又拿了一應別的要用的東西,回了休息室去。他開了門,發現913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挪動過,他似乎很相信自己是去給他找衣服,而不是去找人來制服他。 送走喪屍病毒的傳播必須要經過傷口和□,只要913沒有狂躁,即使顧禾面對面和他在一起,沒有任何隔離措施,也不會被傳染。顧禾深知這點,所以,倒是不怕的,反而是913似乎非常在意。他讓顧禾出門了,才自己換衣服,又按照約定,幫顧禾取了血液,然後將血樣放進專用密閉消毒箱中,用取組織的取樣針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手臂上取下肌肉組織,對一般人來說,那是極為疼痛的,而且這種疼痛在傷口沒有長好之前會一直持續,有時候會持續幾天十幾天,但是他卻只是微皺了一下眉,就從自己的手臂上取下了一塊肉,然後放進儲存管裡,又把他用過的東西都放進消毒箱密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