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謹磨蹭著他的耳朵,道,&ldo;知道,我們洗洗了回床上去,好了吧?&rdo;之後顧禾是被關謹做得昏過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覺得關謹真是太可惡,說了不要了,他只會一邊撒謊哄人一邊根本就不停下來。關謹起床的時候,顧禾根本沒有一點知覺,因為身體難受而蹙著眉沉睡著,關謹在他的肩膀上親了兩下,又給他蓋好了被子,這就起床了。他要出門去坐飛機,不敢耽擱,收拾妥當要出門時又來看顧禾,顧禾還是睡得死死的,半趴在床上,大半邊臉埋在枕頭裡,額髮散下來,遮住了額頭,關謹坐在床沿上,手指輕柔地撫摸他睡得微紅的臉頰,又撩開他的額髮親了他的額頭一下,輕聲說道,&ldo;我出門去了。&rdo; 顧禾這時候才有些醒了,把眼睛睜開了一絲縫,看到關謹的臉就湊在自己的眼前,因為太近,他根本就看不全一張臉,於是只是不樂意看地把臉轉開了,啞著嗓子道,&ldo;一路順利。&rdo;關謹的大手又把他的臉掰了回來,道,&ldo;我出門去了,你不表示一下嗎?&rdo;顧禾於是費力地撐起上半身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嘀咕道,&ldo;我都沒刷牙洗臉。&rdo;關謹卻笑了,道,&ldo;我晚上回來得估計不會早,你早點睡不用等我。你今天出門逛街,想買什麼就買,要是裝不了的,就讓傅管家給多安排一輛車,你媽媽和妹妹要過來的事,也可以讓人去接,早點接過來也好。&rdo;顧禾嗯了一聲,又道,&ldo;我都知道,你要走就快走吧,我還要睡。&rdo;關謹無奈地颳了一下顧禾的鼻子,出門了。顧禾在關謹離開之後就徹底醒過來了,坐起身來的時候才發現全身都痛,簡直就像他大學剛入學的時候被同學拉去練習散打,但是隻去了一次,因為就這一次,就痛得他很久沒有回過神來,之後就不想去了,而那時候,他還沒有遇到關謹呢。顧禾在浴室裡泡了很久的澡,但是還是覺得身體難受,簡直像是每塊骨頭都被人拆散過後再接上去的,他又仔細打量了自己滿身的吻痕,就有種非常無力的感覺,不過,身體上的吻痕還好,反正可以穿衣服掩蓋住,站在鏡子前注意到頸子上和耳朵下面的吻痕也很明顯的時候,他就想罵人了,嘀咕道,&ldo;關謹他這是故意呢,我這樣子還怎麼出門見人?&rdo;雖然覺得不好出門見人,但是,好不容易關謹不在,自己能夠去見肖策一次,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於是,還是和肖策發了簡訊,定下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當收到肖策的回覆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緊緊握著手機,才壓抑住了自己雙手的顫抖。顧禾早飯之後就出了門,不僅穿了高領毛衣,還圍了薄圍巾,戴了帽子,因為不這樣,實在無法掩蓋關謹在他頸子和耳朵上留下的痕跡。他這副打扮在rs城這個冬天並不怎麼冷的城市裡實在是很醒目,不過,因為他穿著黑色短外套,□是牛仔褲,又戴了墨鏡,於是看起來只是很潮而已,倒不會讓人覺得不合適。上午在新城裡逛了商場,下午就去舊城裡看藝術品,然後還去了一個瓷器展,這個瓷器展展出的是私人藏品,因為展出的是非常名貴的展品,一隻碗已經是價值連城,故而裡面的守衛防護措施非常高,展覽的入場券也非常少,而且是很早就預定完了,顧禾是早早就託人要了一張,也只得一張,於是,能進展覽館的人,便只能是他了,他沒法帶保鏢進去。和司機保鏢約定了來接自己的時間,他就讓司機和保鏢可以先四處去逛逛,自己進了展覽中心,他進去後就鬆了口氣,心想,關謹派的那些暗中保護兼看著他的人估計這時候也是沒有辦法混進這展覽中心裡來的吧,畢竟需要入場券,他們哪裡能夠臨時找到呢。顧禾進展廳的時候還接受了掃描,連手機都不允許帶進去,只帶了手表進去,他先是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肖策,便慢慢地欣賞起瓷器來,一邊看瓷器,一邊等他。44 沉靜的風華顧禾對於瓷器並沒有什麼研究,於是也只是外行看熱鬧而已。一隻唐代邢窯的白瓷罐子,瑩白如玉,只是那樣靜靜地待在一個角落裡,即使只有淺淺的光線映在上面,但卻像是全世界的光彩都集中於一身,端莊而內蘊,並不顯得刺眼,沒有一絲喧囂。它從大唐盛世而來,經歷了千百年的時光,散掉了所有的火氣,明明可以傲視廳內所有的作品,但它只是靜靜地待在一隅,不特意去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它。顧禾站在這隻白瓷罐的前面,看得入了神。這就是藝術品的生命嗎,即使時光飛逝,朝代流轉,一代代的人走來又消逝,它依然安靜地待在時間裡,蘊集了時光的風華,卻毫不張揚。而與這有長久生命的藝術品比起來,人類的生命,只是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