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說，&ldo;朕今日領了你的這份情。所以，朕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rdo;楊欽濟愣了一下，問，&ldo;什麼事？&rdo;皇帝有些悲憫地說，&ldo;朕也是剛知道不久，說香安郡主大鬧小和巷子，將一個戲子的腳筋挑斷和臉劃花了。&rdo;楊欽濟知道那個戲子是誰，然後想到結香女官去找太后和定國侯說事情後，太后臉色大變和定國侯從牡丹園出去的事，難道這兩件事有關係。皇帝又說，&ldo;堂姐生為郡主，要懲治一個戲子，這樣做也沒什麼。只是因為此事，卻鬧到小和巷子去，恐怕趙家會覺得很丟人，所以趙致禮當場就跑過去了，要將堂姐帶回去的時候，兩人鬧了矛盾，堂姐不慎摔了一跤，摔出了事情來。據說是當場就小產了，大夫去檢查，才知道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她自己先前並不知道自己有孕這事。&rdo;楊欽濟臉上的神色從震驚到十分擔憂和憤怒，很多女人因為小產而傷了身體元氣，甚至過世的例子也不少，楊欽濟哪裡能夠不擔心。而他此時也知道了為什麼太后和定國侯當時臉色大變了。楊欽濟唰地一下從凳子上起身來，說，&ldo;皇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do;皇帝也一副擔心的神色，說，&ldo;午時後的事情罷，朕也是剛得知訊息，以為母后已經將此事告訴你了，沒想到你還來找朕，才知道母后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rdo;楊欽濟同楊欽萱是同父同母所出，感情自然不同一般，出了此事楊欽濟哪裡還能夠保持鎮定，他對皇帝一下子又下了跪，叩首道，&ldo;微臣懇請皇上的旨意，允許微臣出宮去看看姐姐。&rdo;皇帝說，&ldo;堂姐出了這種事情，朕也十分關心，但堂姐是女子，且是臣子之婦，朕實在不好去探望，也不好讓人去問候，你想要出宮，朕自然是會應允的，你去了趙府後，也替朕問候堂姐，讓她好好保重身體，不要過於難過，她同趙致禮都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rdo;楊欽濟已經沒有心情聽皇帝說這些話，在謝恩和皇帝又寫了個手諭給他之後，他就飛快地離開了。他離開後，季衡也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皇帝目光溫情地看向他，又起了身，接過季衡手裡的茶盞放到榻上小桌上，看季衡一臉沉思的模樣，就說，&ldo;沒想到太后居然這麼著急，已經找到了另一顆棋子。&rdo;季衡輕嘆了一聲，說，&ldo;郡王殿下來將此事告訴皇上，恐怕是想皇上您早些和太后對上。太后既然說選了蜀王的么子，那麼郡王殿下也就明白，太后同他家裡的合作恐怕是不會進行下去了。吳王一直以來在江南經營，朝廷不會視吳王勢力坐大不管，恐怕也是要對付吳王了。&rdo;皇帝點點頭，&ldo;的確是如此。不過，朕如今還沒有同太后對上的意思。趙家被清理了，誰又來節制李閣老呢。&rdo;他說著，就嘆了口氣。季衡站在那裡，眼神深沉，苦思著事情，皇帝看著他，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擔心，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將他帶到榻上去坐下，自己也在他的身邊坐下。季衡坐下了才反應過來皇帝還握著自己的手，就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說，&ldo;太后娘娘既然選定了蜀王，但是要從蜀地往返京城，可不是一段短短的路程，想來太后想要實施這個計劃，還需要一段時日，有這段時日也就夠了。&rdo;皇帝細思了一陣，看季衡神色沉肅，瑩白如玉的面孔在宮燈的光裡像是薄胎細瓷反射著淡淡的光，如此美麗的情景讓皇帝心情也好了些，柔聲問，&ldo;君卿，你有想到什麼嗎。&rdo;季衡點點頭，對他分析道，&ldo;郡王殿下此時會去趙家，只要他將聽到的太后娘娘和定國侯談的話告訴了郡主，郡主是個做事風火的人，她肯定會馬上讓人將訊息傳給吳王，據說吳王和京城是有飛鴿傳書的，也就是幾天時間，吳王說不得就會得到這個訊息。吳王，恐怕會加緊反叛了。這時候，太后比起找新的傀儡君主，她也會知道更應該先處理吳王這事，所以這事，只要皇上您這裡先按兵不動，倒會得利。先穩住太后，倒是有不少好處的。皇上之前所想，派我父親下江南處理去年秋闈舞弊案，藉此機會先換幾個江南官員，也是必須馬上實施了。之前江南幾省大人雖然表示有意支援正統，但是微臣認為還是不要太輕信，先將他們晾一陣，看出了吳王的事情後，他們的反應，再做打算。&rdo; 皇帝將胳膊撐在小桌上，手撐著面龐，看著季衡，季衡說完後，他就點頭道，&ldo;正是如此。&rdo;季衡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又不由心中一凜，心想難道皇帝對自己在此時也要心生芥蒂了，就趕緊收斂了心神，一笑道，&ldo;皇上，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