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季大人皺眉看著他，思索了好一陣，才說，&ldo;即使是牢獄裡的死刑犯人，也不能用來做這種事情的。&rdo;衡哥兒自然知道死刑犯人也是有人權的，就說，&ldo;可以問他們是不是自願，如果自願，就在事成之後給他們減刑，不就行了。或者現在讓我出去試一試也行，我再種一次牛痘，然後去城東外面的病人莊子裡去照顧病人幾天，要是我沒事，也能說明問題，不是嗎。&rdo;季大人黑了臉，一巴掌拍在茶凳上，&ldo;胡鬧。&rdo;衡哥兒道，&ldo;父親自然知道兒子不是胡鬧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去城東病人莊子裡……&rdo;還沒說完，季大人已經喝止了他，&ldo;不要胡鬧。我去用犯人試一試，如果沒事，就同太醫院說。&rdo;衡哥兒鬆了口氣，他知道季大人是個做事非常穩妥的人，沒有把握的事，他也是不會做的。衡哥兒就又說，&ldo;母親知道種牛痘的法子，您可以去問問她。&rdo;衡哥兒喜歡喝牛奶，和吃奶製品，季府上就有現成的乳牛，但是季府的乳牛照顧得很好，沒有牛痘，所以許氏只得讓人到別的地方去找。等好不容易找到了，帶回季府來，很快就將府裡的幾頭乳牛也都感染了，這幾天，衡哥兒就沒了牛奶喝。季大人才剛用幾個死刑犯人做了牛痘實驗，還沒來得及和太醫院說，宮裡就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衡哥兒當時正在書房裡看書，突然之間來了人，是兩個侍衛，還有季大人。季大人進來就說，&ldo;季衡，趕緊準備準備，和這兩個侍衛進宮去。&rdo;衡哥兒覺得詫異，&ldo;父親，出了什麼事了麼？&rdo;季大人一臉沉肅，讓衡哥兒覺得不是小事。季大人讓書房裡其餘人全都離開了，才說，&ldo;是皇上住的麒麟殿裡的一個小太監被發現染了痘瘡，麒麟殿現在都被隔離起來了，皇上說他很害怕，他要你進去陪他。&rdo;衡哥兒一聽馬上就明白了，他目光清明地看向季大人，說，&ldo;可以用個小罐子將牛痘裝在裡面給我嗎。&rdo;季大人抬手按在衡哥兒的肩膀上，對衡哥兒說，&ldo;皇上，你一定要保住。你要讓他將牛痘種上，之前的幾個死刑犯，現在都在城東住痘瘡病人的莊子裡，至今無事。&rdo;在衡哥兒跟著侍衛離開前，季大人將一個很小的封得嚴實的小瓷瓶給了他，衡哥兒將小瓷瓶放進了脖子上掛著的裝護身符的荷包裡。宮裡來接的馬車要比衡哥兒平常坐的清油馬車大多了，侍衛也坐在裡面，兩個侍衛都還很年輕，大約只有二十來歲，但是神色肅穆，一言不發。衡哥兒從侍衛沒有騎馬而是和自己同城一車，猜測侍衛來接他是在秘密行事，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皇帝要接他進宮的意思，還是這只是季大人和心懷皇帝的平國公一系的意思。車一路走大道，以往十分熱鬧的大街，現在卻很冷清，突然之間聽到一聲極度哀慼的聲音，&ldo;不，我的兒啊，他不是痘瘡，各位大人行行好，他真的得的不是痘瘡，只是每年這個時節都會長的疹子而已，明德堂的大夫都可以給作證的……&rdo;衡哥兒聽到聲音就掀開了一點簾子看出去，只見是一個大哭著的女人要從一輛板車上搶人，押送板車的公人臉上一臉麻子，一看就是曾經得過天花的，他推開女人，&ldo;這個不能你說了算，要是你不放心，你也跟著去吧。&rdo;女人哭道，&ldo;我的兒這不是痘瘡也會變成痘瘡了，你們行行好，我自己帶他到山裡去住著，去山裡住著，還不成嗎。&rdo;公人勸她道，&ldo;這不是我們可以定的，都要按照規矩來。&rdo;最後那個婦人就跟著車跑著去了，衡哥兒想要做點什麼，卻被其中一個侍衛按住了車窗簾，道，&ldo;小公子，不要開簾子。&rdo;衡哥兒道，&ldo;剛才的母子……&rdo;侍衛說，&ldo;您現在是要進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