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兒囁嚅道,&ldo;如若皇上有意的話,還得同微臣的父親說,微臣可不能為姐姐們做主。&rdo;皇帝這時候又笑了,衡哥兒垂著頭,他就又習慣性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道,&ldo;朕就開個玩笑,你別這麼一板一眼地當真。&rdo;衡哥兒眨了一下眼,趕緊退了一步避開了皇帝捏他面頰的手,說,&ldo;但是皇上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微臣哪裡能當你的話是玩笑呢。&rdo;皇帝覺得沒趣似的,又有些失望,連聲音也懶了,又帶著一點賭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為何賭氣,&ldo;那剛才的話就當玩笑吧。&rdo;趙致禮看了衡哥兒一眼,眼尾瞥到了從船艙裡轉出來的徐軒,他故意看過去,皇帝便也被吸引了目光看過去,徐軒就只好過來對著皇帝行禮,&ldo;給皇上請安。&rdo;34、皇帝看了徐軒一眼,沒有應他的請安,而且還將目光轉開了,分明是還在和徐軒生氣,這讓徐軒十分尷尬,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因為皇帝和徐軒之間氛圍緊繃,便讓趙致禮和衡哥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還是徐軒最先打破沉默,聲音裡帶著懇求,對皇帝說道,&ldo;皇上……&rdo;但是隻開了一個頭,皇帝就看向了他,淡淡道,&ldo;朕不想聽你說。&rdo;說著,就要拉著衡哥兒的手離開,但是徐軒卻很無禮又執著地擋在了皇帝的前面,目光深幽地盯著他,&ldo;皇上,今年二月,我就要跟著父親離京去廣州水師歷練,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rdo;皇帝因為他這句話停下了動作,似乎有點動容,衡哥兒便很知趣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避到了一邊去,留空間讓徐軒和皇帝說些知心話。趙致禮看了衡哥兒的動作,便也跟著避到了一邊去。皇帝和徐軒站在船尾說起話來,兩人神色都很沉重的樣子,大約是因為徐軒要離開了,即使之前皇帝和他生氣,但是兩人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是多年玩伴,皇帝還是會在此時想起一些他的好處,和他表達一下親近吧。衡哥兒看著皇帝和徐軒說話的背影,趙致禮就看著他,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ldo;怎麼,怕皇上又把徐軒留下來?&rdo;衡哥兒抬頭看了趙致禮一眼,趙致禮的面孔一半在宮燈的光線裡,一半在黑暗裡,臉龐便更被襯得稜角分明又晦暗不明。衡哥兒一板一眼地說道,&ldo;皇上和徐世子鬧出問題來,也是因我而起,我心中愧疚,現在兩人能夠和好,自然是我所願。&rdo;趙致禮因他這話笑了一聲,又些無奈地感嘆道,&ldo;你還真是……&rdo;沒有感嘆完的趙致禮將目光盯在衡哥兒面上,換了話題,語帶一絲嘲弄,嘲弄裡又夾著警告和關心,&ldo;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皇上身上放越多感情,到時候只是你自己吃虧。&rdo;衡哥兒對趙致禮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很詫異,不明白他所指,而這時候,皇帝已經和徐軒說完了話,徐軒要告辭離開,衡哥兒也實在不想在這艘船上待了,便也想離開,趙致禮大約也覺得和一干女流坐在一起很難熬,於是幾個人都去給太后行了禮,說要去鳳翔殿那邊。太后就道,&ldo;你們是男孩子,在這裡坐著也沒大意思,要走就走吧。&rdo;於是幾個人一起謝了恩,又有船直接送了他們到對岸鳳翔殿。皇帝覺得自己累了,就要回寢宮去休息,讓了身邊貼身大太監去給諸位大臣說了自己離開了的事,然後就坐上轎子走了。衡哥兒在鳳翔殿旁邊的梅樹下等季大人從船上下來了一起走,趙致禮人則不知道去了哪裡,徐軒不見了一陣之後,突然出現在衡哥兒的面前,衡哥兒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問了禮。徐軒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抬起了他的頭,就著曲廊上的燈光,盯了衡哥兒的面頰一陣,然後才放開了他,&ldo;你這是破相了。&rdo;衡哥兒真不明白他多此一舉是幹什麼,故意提醒他被破相的事?衡哥兒沒好氣地說,&ldo;拜徐世子所賜。&rdo;徐軒冷哼了一聲,道,&ldo;史上的佞臣,找不出有好下場的。&rdo;衡哥兒當然不會由著他侮辱,&ldo;不知道徐世子怎麼會認為我要去做這個佞臣,即使有現下的不好的名聲,難道不是拜你所賜。我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侮辱了別人的名聲,還要一個勁地提醒人家他的名聲不好。我實在不明白,我除了父母賜予了我比你招人喜歡一點的相貌,還有什麼地方讓人誤會,覺得我是一個不依靠才學,而只依靠相貌想要獲取別人無法得到的東西的人。&rdo; 徐軒被衡哥兒說得臉徹底黑了下來,推了他一把,力氣之大,直接把衡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