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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還是友好的親戚關係。季衡從許大舅的那幾句話,明白許家瞞著季家應該在做別的大事,卻不知道是什麼事,甚至連許七郎也是不知道是什麼事的。 季衡猜測著,心裡有了深深擔憂。國家,家族的事情,比起他身體上的那點事自然是要重要得多,因為這關係著非常多的人的命運,而他自己在這些之前,就顯得太過渺小,渺小得能夠忽略不計了。許大舅之後帶著秦氏和許七郎又回到了戲臺來,因為時辰不早,於是就請季家一家移駕到隔壁的屋子裡去用午膳了。季衡面上已經早恢復了平常,只是瓔哥兒還是年歲小,想要藏下心事,反而是目光閃爍,被季大人問起,瓔哥兒就說剛才出去吹了風不大舒服,於是午飯後,許氏就讓伺候的丫鬟帶著瓔哥兒去許七郎的屋子裡午睡去了,又讓他睡前喝了些薑湯驅寒。許氏怕季衡吹了風也不舒服,便也讓他喝了些薑茶。季家一家在許家裡待了一天,下午吃了晚飯之後才回去。許七郎定然是被他父親敲打得厲害,他一下午都很沉默,只是默默坐在季衡的對面,兩人下棋時也是心不在焉,季衡讓他六子,他也能夠輸得一塌糊塗。送季家回去時,許七郎一直將季衡送到了大門口,甚至想跟著季衡的馬車回季家去了,季衡將他趕下了馬車,說,&ldo;要過年了,你鬧什麼彆扭呢。早就是個大人了,不要再這麼孩子氣。&rdo;許七郎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又拉著他的手握了握,這才和車裡的季大人說了告別辭,下了馬車,一直看著季家的馬車走遠了,才回轉回去。對許七郎,他在季家過的青少年時代,是他最單純而快樂的一個時期,長大成人後的種種現實壓力都會讓他將這個時期更深刻地記憶在內心深處,恐怕會永世不忘,永世不忘的,還有在這個時期一直憧憬和戀慕的人,因為季衡他這個青少年時代才這麼美好,也因為青少年時代這麼美好,季衡才永遠會保持著這個時候的美好樣子,永遠不變。所謂初戀,便是如此吧。那個美好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美好的人。許七郎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坐在和季衡下過棋的棋盤之前,眼淚不自覺就往下掉了,從前陣子回到家之後,總覺得生活裡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變得陌生,變得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他卻必須去接受,必須去適應,甚至必須去揹負起這樣龐然大物的一個許家,如同季衡一樣,他也是再沒有任性和幼稚的資格了。知道季衡的身體上的殘疾,知道他為什麼從小就那麼少年老成,似乎從沒有過真心的歡顏後,許七郎知道自己的心其實那一瞬間就老了。他那麼愛季衡,卻從來不曾想過,季衡從小到底有多麼痛苦,他身上揹負了什麼,季衡多麼痛苦又艱難地接受著自己身體上的異於常人。他沒有為他做過任何事。許七郎這樣想著,其實是無法接受的。許大舅告訴他季衡的身體上的殘缺,只是想告訴自己的兒子,季衡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做得這麼優秀,他不曾自暴自棄,也沒有變得懦弱膽小,而許七郎比他大兩歲,卻還依然是個胡鬧的孩子樣,他是沒有任何權利和資格說要和季衡在一起的。季衡要揹負起季家,而他許七郎,身上也有著許氏一族的擔子。他是沒有資格軟弱和胡鬧的。說要和季衡在一起也不行。許七郎默默地流了一陣淚,在淚光中收了棋盤上的棋子,然後覺得自己必須振作起來了。他得好好準備春闈考試,要是不能考上進士,他就得跟著父親回廣州去了。春節期間有各種瑣碎的事情讓人忙亂,一直忙到了正月十二,朝中也就要開始做事了,元宵節時,皇帝並沒有吝嗇,宮裡設了宮宴,邀請了三品及以上的京中官員入宮領宴,而且身有公侯爵位的也受邀進了宮,除了他們,還有留京的宗室也在受邀之列,甚至包括這些京中貴胄們的子侄。因為太后娘娘已經被軟禁了,而且這元宵節,皇帝也說她身染小恙不能面見那些外命婦們,所以,女眷方面,外命婦們只是進宮給徐太妃,賢妃和邵妃請了安,沒有留宴,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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