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這次三姐兒鬧出來的事,已經是讓四姨娘要在這個家裡完全抬不起頭來了,原因是現在每日六姨娘都會在她跟前唸叨是三姐兒心高氣傲要進宮。175、季府裡面也不敢讓燈火通明,以免被外面的禁軍發現,許七郎雖然在季衡跟前就永遠免不了孩子氣,這似乎已經是一種習慣,或者是人的趨向性,從小和季衡一起長大,當總是表現出孩子氣的時候季衡更喜歡和他親近,那麼之後他就不自覺會有這種習慣性的選擇;但是,當只有他自己的時候,他就完全能夠變成獨當一面的人。許七郎沒有花多少時辰,就找了個大夫。城南是京城裡的繁華之地,這裡居住最多的就是來自各地的商人,在這邊自然也有一些民間的好大夫。許七郎家在城南不少商鋪,他雖然在之前一心仕途,專注考科舉,但是作為許家的繼承人,他對生意場並不是全然沒有接觸,所以對城南這邊也有不少了解,即使不是他自己,他家裡的那些掌櫃管事們,就更是對城南瞭解,要找一個沒有太深背景的好大夫不在話下。無論許七郎是用了什麼法子,總之,他在一個時辰之後,就帶著一個大夫過來了。大夫是被黑布蒙著眼睛被許前拉著的,許七郎走在前面,帶著兩人從那個地道里到了季府。地道因為只是在短短几日裡挖的,又是許七郎找的可靠的人秘密挖出來的,自然沒有用太多人力,所以不用想有多麼寬敞,他出來,頭上甚至還沾染了一些泥土。 許氏親自在地道口等到幾人出來了,然後就引著他們到了隔壁的房間裡,隔壁的房間裡設定了一道紗帳簾子,季大人,季衡,四姨娘,都在簾子後面。許氏之前一聲不吭,此時也走到了簾子後面去。許七郎示意許前帶著大夫在前面等著,也到簾子後面去了,看了看季衡,然後低聲說,&ldo;大夫來了,是城南有名的安大夫,定當能夠看出你是怎麼了,沒事的。&rdo;然後他又對著季大人他們點了點頭,就在簾子後面也坐下了,對許前說,&ldo;給安大夫松了黑巾,請他看診吧。&rdo;安大夫只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夫,長得不像個大夫,倒像個殺豬的,許氏看到他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懷疑的,不過方才有聞到這個人身上的藥香濃厚,又看他的手是一般大夫的帶著潔淨的手,故而才沒了懷疑。也是安大夫人壯膽大,時常給一些奇怪的病人看病,諸如黑道殺手之類的活也是接的,所以才並不畏懼這要繫著黑巾還走地道來給人看病。他聽許七郎的聲音,就判斷出這是個高高瘦瘦的年紀不大的青年人,而且應當還是個性子有些活潑的,只是恐怕又有憂慮,所以聲音於跳脫清朗裡又有些低沉和擔憂。此時被許前解開了黑巾,他也有職業道德,收了人大筆錢財,便也並不四處亂看,只是注意到了前面的那厚厚的紗帳,紗帳後面還有一層布簾子,故而他看過去,後面是什麼一點也看不清楚。許前將凳子端了過來,安大夫就坐下了,又將診箱放好,然後拿出脈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放好,就說道,&ldo;請將手腕伸出來。&rdo;他也不知病人是男是女,只見伸出了一隻潔白修長的手,然後是精緻的手腕,肌膚雖然白,卻並不是毫無血色,故而粉粉嫩嫩,倒是像是雪染了桃花色,安大夫也自認給很多貴婦人看過病,但是確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漂亮而矜貴的一隻手,他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瞄了一下房子另外的地方,視線所及的傢俱,雖然算不得奢華,卻也都是些好料子做的。伸出來的手腕搭在了他的那脈枕上,手輕輕半握著,手指修長,只覺得每個關節都是美的,而指甲卻不似一般閨秀一般留有長指甲,指甲全都修剪得短而整齊,呈優美的橢圓形,粉白得似乎晶瑩剔透一般。安大夫看著這隻手,都有些浮想聯翩,不得不動心思去猜測這簾子後面到底是坐的誰,無論是誰,手這麼漂亮,臉也定然是不會差的,不過令他好奇的是,這是一隻左手,一般女人都是先診右手,女人也會習慣性先伸右手,他看這麼一隻漂亮的手,所以還特地拿了一張薄薄的白手巾來隔在了手腕上,這才搭上脈診了一下,診後就些微驚訝,沒費什麼時間,他就直接說,&ldo;請夫人將右手伸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