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很是擔憂,但也知道只能如此,於是對秦氏說要給許七郎多喝水,多吃水果有好處,也就只好離開了。季衡回到家,許氏已經知道他跑去過許家,在屋子裡就拉著他說,&ldo;你也沒發過水痘的,怎麼就那麼莽撞跑去看呢,別過給了你。&rdo;季衡道,&ldo;我其實也沒想進屋去看,只是在外間裡聽聽他的聲音也就行了,不過舅母連他的院子也沒讓我進。&rdo;許氏就說,&ldo;我小時是發過水痘的,我要進屋去看看七郎,也沒讓呢。&rdo;說到這裡,她就皺了一下眉,覺得季家和許家果真是有了生分之感,要是許七郎這一年還在季家住著,他發水痘,還該她來照顧呢,但現在去許家看他,竟然也沒讓看了。而季衡卻是有了另外的心思,懷疑起許七郎到底是不是真的發水痘了,或者只是許家不要七郎參加殿試呢。季衡有了猜想,就讓奴才又拿了禮物往許家送,至少在許家奴才那裡探點什麼訊息回來。159、季衡派去許家的奴才沒能帶回來什麼訊息,許家說許七郎在發水痘,是讓了兩個發過水痘的老嬤嬤在照顧,秦氏也是大多數時辰都守在許七郎的屋子裡,很少時間花在處理事情上。 因為許家管得嚴,其他的奴才,甚至包括許七郎身邊的丫鬟小廝,都是沒能去看看他的,所以季衡派去的人也就打探不到什麼訊息了。不過越是這樣,季衡就越是懷疑。但到最後也只是懷疑,沒有得到什麼證據。殿試是在四月二十一這一天,經過連夜閱卷,結果在第二日上午就出來了。因為殿試上有季衡的卷子,皇帝就要求殿試卷拿給他看之前,都必須密封住考生的籍貫名字等資訊,這樣是為公正,也是為了避嫌,已經如此避嫌到季衡身上了,簡直是皇帝自己承認了他和季衡之間的確關係不一般。二十二日上午,主考官歐陽大人帶著兩位副主考將前十名的考卷拿去給了皇帝,要皇帝從前十名裡挑出前三來,後面的則是由著主考們排序了。要說之前,在李閣老當權之時,這貢士前十的卷子也是由內閣擬出來,最後向皇帝說一聲就是的,在前面兩科殿試時,依然是讓內閣擬出前十,然後拿著名單去給皇帝看,沒想到皇帝直接發了脾氣,意思是他有在殿試結果上也被脅迫的意思,現在的內閣首輔文閣老是個性格較弱且萬事求穩的人,怕皇帝再生氣,所以這殿試的結果,是要皇帝直接自己裁決就行了,內閣就不管了。皇帝將那十份考卷都翻著看了,三位大人就站在前面恭候著,一站就站了大半個時辰,然後皇帝從裡面點出了狀元,榜眼和探花。點好後就直接遞給了歐陽大人,歐陽大人躬身接了,皇帝就說,&ldo;一會兒將榜單拿來給朕看。&rdo;他是帶著很多期待的,季衡在他心裡,就是最好的存在,他覺得季衡的必定在那十份卷子之中,不過季衡這次策論用詞絲毫沒用他的習慣表達法,所以皇帝也沒能看出到底哪一份,他就按照自己所認為的好壞來選了,然後也如期待結果計程車子一般,期待最後的榜單了。歐陽大人帶著兩名副手,將最後的排名定下後,然後就和數位閱卷人一起將卷子上的包封給拆了,出於一種期待,所以最開始就是一甲三名,看到第一名是江蘇興化季衡時,最開始大家都是有些面面相覷的,然後歐陽大人才捋了捋鬍鬚,道,&ldo;別直著眼了,皇上等著要榜,趕緊都拆了定下來吧。&rdo;每個人都沒說季衡中狀元此事有著蹊蹺,因為在拿去給皇帝看卷子前,歐陽大人和在座的各位閱卷官們,其實已經排過幾個名次了,大家對一甲的三人,並沒有爭議,可見大家都認定了這份魁首卷,皇帝也選了它,自然是沒有貓膩在裡面的。不過,是皇帝定的殿試題目,要是皇帝事先將題目給了季衡,季府又有那麼多的清客,大家想出個狀元捲來想來也並不太難,不過,這樣去猜測,不免也太沒有度量,再說,季衡能夠鄉試中解元,會試卷也是答得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十分有水準,可見此人的確是胸有點墨的。最讓人佩服的是,他能夠將每個字都寫成最規範的館閣體,將兩個同樣的字找出來,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毫釐不差,可見季衡的嚴謹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這也實在讓人無話可說了。二十二號午時,皇帝拿到了榜單,他只看了前十的名字,見季衡處在榜首,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歐陽大人站在前面偷偷瞄了他兩眼,沒看出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情,他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或者他到底有給季衡漏題嗎,還是沒有呢。皇帝雖然面上深沉難測,心裡其實都要樂開了花,簡直有個小人在他的心尖上手舞足蹈,讓他麻癢難耐,這種時候,他就最想的是季衡就在他的跟前,他一把將他拉到懷裡來,狠狠地揉搓一頓,想親就親,想啃就啃,把他勒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