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郎接過那衣服就一件件穿起來,穿好後發現挺合身,就說,&ldo;沒想到這麼合身呢。&rdo;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笑起來,&ldo;我正好到你身邊做護衛算了。&rdo;季衡道,&ldo;別亂扯。&rdo; 等兩人談完事情,天色都已經要黑下來了,房裡已經點了燭臺,在溫暖的燭光裡,說完話的許七郎抬起頭來盯著季衡看,只見他肌膚如雪,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就怔怔地不願將目光轉開,季衡從那張做了無數標記的地圖上抬起頭來,發現許七郎盯著自己,就詫異道,&ldo;看著我做什麼。&rdo;以為將墨汁抹在臉上了,又要伸手去揩一揩,這時候許七郎伸過手來抓住了他的手,聲音低沉,又有點賴皮的味道,道,&ldo;衡兒,我今晚就不走了吧。&rdo;季衡愣了一下,笑起來,&ldo;你以為你是三歲小孩兒。&rdo;說到這裡,他又從視窗看了看外面,發現雨小了,也幾乎沒有風,就趕緊起身來,對許七郎道,&ldo;趁著現在風雨小,你趕緊回去,別又弄得滿身是水。回去了喝碗薑湯,別真的病了。你病了,我這裡可就糟糕了。&rdo;許七郎些許失落,又振作起來精神來,果真就要走。他的那身衣裳是僕人的青衣,他也不要了。留在季衡的屋子裡。季衡將他送到了園子小門處,他又披上來時的蓑衣,戴上斗笠,季衡對他道,&ldo;路上注意安全。&rdo;許七郎點點頭,又對他笑笑,就隨著抱琴離開了。季衡在那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樓裡去。而許七郎出了巡撫府,又走過兩條街,進了一戶普通門面的院子裡,裡面自然有馬車在等他,一行護衛護著他上車離開。那打溼了滿身衣裳的水,自然不是風吹走了斗笠而淋上的,不過是他想讓季衡對他多些關心罷了。馬車沿著青石板街道往前走著,在這下雨的黃昏,帶起一路馬蹄和車軲轆聲。許七郎從車窗看著外面,腦子裡是季衡的一顰一笑,很多時候,他真想將季衡搶走,若是季衡是因為生了皇帝的孩子而愛上他,許七郎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因此而遺憾。也有時候,許七郎還是想要成全季衡,只要他好便好了。225、季衡準備以許七郎的人馬和付揚的親衛前去救援季氏一族被抓走的族人,而以姜時澤的水師,以及汪秉直的兵馬前去圍剿王啟。姜時澤趕到餘杭,同季衡一起到總督府,同汪秉直商議用兵之事。汪秉直對水戰並不精通,故而一向是趨向於保守的陸戰,這還是第一次,朝廷主動發兵圍剿海上賊寇。汪秉直對此並不持贊成態度,反覆強調水師兵力不足,大約不足以剿滅海上最強大的海賊力量王啟。姜時澤年逾四十才有了穩重之態,他的本性便是個冒險派,不然也不會當年在臺州之戰時帶著上百人就出海去追擊海寇,之後還打了勝仗,所以他就直接說道,&ldo;下官手上的水師,之前的有兩千堪用,今年又訓練了有五千之數,皆是精兵,前段時間巡航海上,同幾股賊寇遭遇,都取得了戰果,這次去攻打王啟在舟山所一帶的力量,是完全沒有問題的。&rdo;季衡也說,&ldo;此次颱風正好從舟山所經過,舟山所勢必受災,王啟部眾在舟山所的力量定然受到影響,我們趁著颱風停歇便進攻,正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樣的好時機,以後可是找不到了。&rdo;姜時澤是季衡的完全擁護者,附和道,&ldo;正是。汪大人,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可就沒有了。&rdo;汪秉直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節制季衡的,便也只好同意了。雖然汪秉直心中並不贊成此次行動,但既然定下了計劃,他便也並不拖後腿,開始積極地準備起來。經過一天的討論,最後定下了圍剿計劃,姜時澤便也就離開了餘杭,開始去著手安排,而汪秉直這邊也開始安排。因為此次計劃定得機密,除了幾個核心人員,即使參將級的將領都不知道此次計劃,會如此嚴密地保密,卻是因為之前金華千戶所叛變的事情引起的,還有就是餘杭一役時,季衡在城樓上,被敵方炮火攻擊,可見對方是有季衡的畫像的,但當時季衡見過的人少,大多是高階將領,他能被敵方認出,很大可能是有人是奸細,再說,當時造船廠和火器廠也都出了奸細,所以,之後的作戰計劃,都是不會事先公開的。颱風在五日後停歇了,因朝廷的禁海政策,將沿海百姓都往內陸遷了,這次颱風又沒有直接襲擊內陸,內陸只是受影響而已,故而內陸並沒有遭受大災。作戰計劃已經定好,趙致禮在出發前夕前來季衡府上,季衡招待他用了晚飯,飯後,在季衡的書房裡,趙致禮同他說道,&ldo;計劃已經訂好,我覺得你不必前往明州督戰,那太危險了。&rdo; 季衡聽聞便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