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託他起來,他甚至有要趕緊縮回手的彆扭感,心裡閃過被季衡如此熱情地接待,真是唐突了他的想法。好在付揚是心裡彆扭,面上不顯,趕緊又寒暄了幾句。兩人坐下後,季衡才問,&ldo;這已是年下了,皇上派付大人此時前來,不知有何要事。&rdo;付揚便道,&ldo;下官受了皇命,正是帶著兩百鳳羽衛前來護衛大人安全,做大人的親兵。&rdo;214、季衡因付揚這話直接愣了一下,&ldo;鳳羽衛?&rdo;以前從不知有鳳羽衛這建制。付揚笑了笑,道,&ldo;正是皇上新設,乃是皇上親衛一支,下官現在忝為鳳羽衛都指揮使。&rdo;季衡這下完全明白了,心想&ldo;鳳羽衛&rdo;這名兒,真是夠直白的,也虧皇帝能夠起得出來,不由心裡發燒。好在他現在是不苟言笑慣了,心裡發燒,臉上也是一派平和,沒有任何不自然。聽聞付揚是帶了兩百人前來,便問這兩百人是安頓在哪裡的,付揚便道護衛已經進了城,現在在城南軍營裡,之後如何安頓,卻要看季衡的意思,不過他覺得最好是能夠安頓在巡撫府不遠,每日會有侍衛換班前來值守。季衡覺得這十分麻煩,不過自然也不好拂了皇帝好意,就同意了付揚的話。兩人商議妥當,季衡覺得要為付揚接風洗塵才好,付揚卻拒絕不受,還說自己是來做護衛的,不能讓季衡反倒因此煩勞,讓皇帝知曉,他也不好交代。季衡只好作罷,但是之後還是留了他同自己一起用膳。付揚問起季衡額頭上的傷處,季衡就說只是磕傷,因天氣太冷而一直不好,並不是什麼大事,讓付揚不要在意。之後想了想,還交代付揚千萬不要將這種事情向皇帝彙報。季衡這句話說得十分直白,倒讓付揚有點尷尬,季衡便道,&ldo;別的事,你向皇上彙報也無什麼,若是小磕小碰的小傷也向皇上說,只怕是不好。&rdo;付揚負擔著護衛之責,自然也有向皇帝報備季衡之事的職責,季衡是以是完全沒有排斥付揚的意思的,皇帝予以了他極權,他自然就不怕將自己所做的事情公開化,他覺得自己處處為公,並無私心,故而不怕被監視。付揚尷尬地諾諾應了,又等著季衡其他的話,因為皇帝交代過他要對季衡說說二皇子的事情的,他想等季衡先開口。不過季衡卻沒有問,說他一路風塵定然累了,就安排他下去休息了。付揚的到來,並不是沒有在季衡的心裡掀起漣漪,當晚躺在床上,因他每日太累,總是沾床就睡著了,這一夜卻睡不著。餘杭的冬日溼冷,比起乾冷的京城更加難熬。巡撫府建得闊大,甚至還帶著一個不小的江南園林,不過季衡所居只是前面的一個院子,除非待客,基本上就不會使用府中其他地方。因為公務繁忙,季衡也從沒有去後院裡住過,一直是住在書房院子裡。季衡還沒有成家,無妻無子,只有一個人,所以覺得只要能對付就好。下了東南來,位高權重,自然有人送禮,不過他自然是都不收的,因傳著季衡是皇帝榻上之臣,便也沒有人送歌姬舞姬孌/童之流,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季衡下東南來,皇帝派了四大死士前來保護他,又有幾十親衛,於是這親衛就成了府中護院,死士就成了身邊小廝,而太醫則成了軍醫,好在翁太醫是安排著住在巡撫府裡的,翁太醫才覺得沒有辱沒自己,而許氏倒是更加細心一些,派了管家僕從丫鬟僕婦還有廚子等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季衡自己想帶的,則是一個也無。季大人本來要為他安排幾個清客,這樣幫忙寫寫公函提提意見也好,季衡怕皇帝多想,便沒要。而且他下東南來後,因為海患頻出,他也是跟著戰事各地地跑著,著這巡撫府的日子沒多少,他自然也不想一應僕從跟著自己拖後腿,故而每次出門,幾乎只帶了四大死士。於是同卞武郎商等倒是更加熟悉親近一些。季衡臥室房間裡燒著兩個暖火爐,薰香爐裡則是燃著安神香,床上放了兩個湯婆子,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暖手爐,倒是並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