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柳箬對柳媽媽解釋她的心路歷程,柳媽媽也是不能和不會理解的,柳箬自己也明白世人到底會持有什麼觀點,所以,她不會對人說她的愛情觀,以免惹人發笑和駁斥。柳箬最後說:&ldo;媽,我真的很累,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嗎?&rdo;從不會說軟話的柳箬說了這句話,這讓盛怒的柳媽媽平靜了下來,她張大的嘴慢慢合攏,開始流淚:&ldo;你呀,你呀,你為什麼總是這樣逞強。&rdo;柳箬晚上本來有安排,孟煊來請她去參加一個酒吧裡的活動,裡面有他們研究所裡的小樂隊的表演,柳箬之前答應了要去,但是臨到頭,她又不去了。她在下班後就回了自己的住處,站在淋浴下,幾乎把身體泡起皮了她才反應過來,穿好衣服回自己的臥室去。她租住的是一個老太太的房子,她住其中的小間,老太太住主臥,屋子裡還有另外兩位住戶,是兩隻貓咪。柳箬沒有擦乾頭髮就疲憊地坐上了床,抱著筆電查文獻,沒看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還反胃噁心,她只得把筆電放到了一邊。她覺得自己是病了,她明明讓自己不要再去想楚未,但是卻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他,不管是他什麼時候的樣子,都像是放電影一般地出現在她的腦子裡,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趴在床上哭了起來,沒有聲音,眼淚卻如泉湧,很快就把枕頭打溼了。孟煊將車停在籬笆外面的路上,進來叫柳箬。老太太和孟煊認識,她用德語和孟煊說柳箬在她自己的房間裡。柳箬並不懂德語,在這裡一向以英語和人交流,而這位房東老太太英語並不大流利,所以柳箬有時候還要藉助孟煊和這位老太太交流。孟煊去敲了門:&ldo;柳箬,我來接你了。&rdo;柳箬頭腦昏昏沉沉,被孟煊的聲音驚醒,她趕緊深呼吸了兩口氣,說:&ldo;什麼事?&rdo;孟煊道:&ldo;我們約了去酒吧。&rdo;柳箬這才想起來的確有約,她攏了攏散亂的頭髮,又收拾了一番身上的衣服,這才走到門邊來,在拍了拍面頰後,開了門,對孟煊道,&ldo;對不起,jo,我今天有些累,所以想休息了,不想去酒吧。&rdo;孟煊看她精神不濟,就擔憂地道:&ldo;是生病了嗎?&rdo;柳箬說:&ldo;並不是,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rdo;孟煊說:&ldo;好吧。不過,你如果病了,請一定要告訴我,你需要人照顧。&rdo;柳箬勉強笑了笑,道:&ldo;我沒事。&rdo;她隨即將門關上了,孟煊有些怔怔地站在門前,那位房東老太太說:&ldo;jo,如果你喜歡柳,就要送花。&rdo;孟煊回頭對她笑了笑,說:&ldo;對。&rdo;柳箬什麼事也沒法做了,她頭痛得厲害,便裹在被單裡,眼神迷茫地看著老舊的房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受,難受得覺得生活毫無光彩。她依然是那一個行走在荒漠之中的行屍走肉,連她熱愛的研究也無法給她的天空帶來多少陽光了。她無法再自欺欺人。楚未的投資公司藉著國家大勢的東風,又有了大筆的進賬,新增的資產,被他投入了一家食藥安全檢測儀器和試劑公司,然後再收購德國一家公司,增進其競爭力,這些的談判要持續一段時間,因此,他留在了g城。江辭到g城來也有公事談判,楚未便請他喝酒。江辭一向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在圈子裡以囂張聞名,但這次楚未見到他,看他頗為正經,既不去酒吧,也不去會所,而是要求楚未在他的住處招待他。楚未頗覺詫異,說:&ldo;我買點酒回去吧。&rdo;江辭擺手,說:&ldo;我戒酒了。&rdo;楚未差點笑出聲來,&ldo;怎麼了,檢查出了酒精肝嗎?&rdo;江辭瞪了一眼損友,說:&ldo;要是我真酒精肝了,你們這些人,跑得掉?&rdo;楚未心想酒精肝又不是sars,難道還空氣傳播不成。楚未的住處是一套四室兩廳的大房子,但裡面設定非常簡單,比起賓館還不如。江辭在裡面參觀了一遍,就四處指點品評,說:&ldo;你這裡面,簡直和窯洞差不多,是住人的嗎?楚未不置可否,說:&ldo;你在這邊又不是沒有住處,何必來住我這個窯洞。&rdo; 楚未叫了外賣,兩人隨便吃了一點,江辭就坐在陽臺上的躺椅上望遠遠近近的萬家燈火發呆,楚未事務繁忙,坐在客廳裡用筆電看分析師發來的資料,過了一會兒,發現江辭一直沒有動靜,他就去叫他:&ldo;喂,你要睡,回房睡吧。&rdo;江辭睜開閉著眼看他,他的眼裡並沒有睏倦,但是卻有些脆弱。這種眼神出現在江辭這一直以來不可一世的大老爺們臉上,簡直要驚掉楚未的下巴,楚未靠在玻璃門邊:&ldo;到底遇到什麼事了。&rdo;江辭望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