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湘雖然儘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但是依然帶著顫抖,問道,&ldo;還在嗎?它沒走嗎?&rdo;姜公子回頭看了一眼那早踱過石橋的藍眼貓,嘴裡卻答道,&ldo;還在呢。&rdo;閔湘估計是被容簡護著不舒服,側了側身要避開他,卻還是閉著眼睛,說道,&ldo;你撿個什麼東西,扔他,讓它走開。&rdo;姜公子就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閔湘驚魂未定的模樣,覺得自己是看到了吳湘的另一面,於是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特別恩賜一樣,心中莫名高興。他從柳樹上掰了一個枝,往橋上扔過去,柳枝又落了水,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才對閔湘道,&ldo;它走了。&rdo;聽聞貓走了,閔湘這才睜開眼,卻又不敢四處打量,生怕又看到那藍幽幽的貓眼,趕緊飛快地往前走,道,&ldo;快走,快走,這裡怎麼這麼多貓!&rdo;容簡提著燈籠跟上去,前面不遠就可見門上掛著的燈籠,想來是找到門了。閔湘像如蒙大赦一樣地朝那門奔過去,姜公子跟著他,問道,&ldo;你怎麼那麼怕貓?&rdo;閔湘不欲回答,回頭見姜公子神色十分期待,才吞吞吐吐地道,&ldo;這有什麼原因。生來就怕了。而且,我是屬鼠的。&rdo;容簡&ldo;哦&rdo;了一聲,臉上帶著笑意。閔湘覺得自己剛才實在太失態,居然就那麼撲進一個男人懷裡去,對方還伸手抱住了他,他心裡懊惱不已,不過,剛才,他是真的把姜公子當成那個人了,以前說過會一直愛著他的人,但是,那個人最後卻那麼對待他的家人。在牢裡時,他想過對方畢竟是王爺,又很得皇帝的器重和喜愛,怎麼也會幫著吳家說話,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是落井下石,虧得他一直那麼天真,還以為對方是真正愛著他的。想到此,閔湘神色更是悲憤裡帶上了哀傷,也不看身邊的姜公子了。兩人已經走到了這溫華園的後門處,見到門口還停著一輛一看就極不錯的馬車,車伕正在馬車上侯著。而這扇門也正好是開著的,閔湘便走上前去問門口接待客人的僕人,&ldo;請問這裡是溫華園麼?&rdo;那位僕役見閔湘雖然長相俊美,但是一邊臉上帶著傷痕,衣著樸素,一看並不是什麼貴人,而且,這一道門,是專供不願意從正門走讓人看到的客人走的,這種客人,都是身份極其尊貴的,而且是院子裡的熟客,一般人卻不讓從這裡走。再者,這溫華園是什麼地方,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這僕役答道,&ldo;自然是溫華園了,不知道公子是有什麼事?&rdo;聲音甚至帶著點輕蔑和不耐煩,全然不是待客的模樣。閔湘自語道,&ldo;這地方可真大,剛才轉了這麼遠的院牆,以為走錯了地方,哎,還遇到了貓。&rdo;對方聽到了閔湘的自言自語,嗤笑了一聲,道,&ldo;也不想想這溫華園是什麼地方,即使王府,也該沒這般寬闊精雅的了。&rdo;姜公子看這麼一個下等的僕役,居然敢如此和閔湘說話,就很不爽快,走過去道,&ldo;這麼一個伺候人的所在,膽敢拿來與王府相比,這侮辱皇家,且越矩之舉,足夠你們這裡關門,將你入獄了。&rdo;姜公子雖然提著只燈籠,像是閔湘的隨從,但是舉手投足卻氣勢十足,而且他說的話,那麼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這溫華園還真擔不起這罪名。那個僕役臉色變了變,道,&ldo;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也沒見過王府,剛才的話做不得數,做不得數。&rdo;閔湘看了姜公子一眼,對他一笑,這才問那僕役道,&ldo;我來這裡是找人,不知你們這裡的教琴先生閔先生有沒有在?&rdo;那僕役道,&ldo;這個我卻不知道。&rdo;閔湘道,&ldo;那你幫忙進去問一問,或者讓我們進去找一找?&rdo;那僕役譏笑他道,&ldo;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我哪裡抽得開身進去幫你問人,而且,我們這裡也不是人人都能進的地方,如何能夠隨意讓你們進去找人。&rdo;閔湘道,&ldo;我是他大哥,你幫一幫忙不行麼?只是進去問一聲而已,並不耽誤什麼功夫。&rdo;姜公子看閔湘好言好語,人家卻不應著,只一味推脫,就很氣怒,走過去,把手裡的燈籠放在一邊,就拉過閔湘的手臂,帶他進去,道,&ldo;進去問人就是,這種不長眼的賤奴,理他作什麼。&rdo;那僕役看兩人直接進去了,就過來攔人,而且一聲呼喊,門裡面守著的幾個護院就跑了過來,要攔住兩人。 夜宵黃忠鑑算是和容簡很親近的臣僚,容簡因為很得皇帝信任看重,便監管著工部和吏部,黃忠鑑是工部的大臣,自然對他很熟悉。雖然容簡有做易容,他也在那一瞬間認出他來了,從他的眼睛,從他腰間的玉佩,從他的一身氣度,黃忠鑑實在算不得辦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