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杯子裡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只好把楚岫的酒壺拿過來,半勸半笑話道,&ldo;你不是說不喝酒了嗎?&rdo;楚岫半闔著眼說道,&ldo;你嚐嚐就知道了。&rdo;鳳毓不知楚岫何意,倒了一杯他酒壺裡的酒,喝了才發現是暖暖的蜂蜜水。宮宴桌上的酒假如有一個人的被換成了蜂蜜水,鳳毓只能猜這是皇帝吩咐的,他看向皇帝所在,皇帝也正坐在上位盯著這裡,只是楚岫卻一直低著頭,對於皇帝的目光見也不見。楚岫倒著蜂蜜水,一杯一杯地喝,明明是甜得膩人的東西,楚岫卻覺得分外苦澀,他只是在皇帝面前提過一次,說自己喝了酒胃不舒服,之後皇帝就一直用蜂蜜水來招待他,即使是在這樣的宮宴上,他也沒有忘記,他分明這般在乎自己,自己的所有時間與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可他卻是屬於這個國家的君主,是屬於後宮嬪妃的丈夫,是屬於皇子公主的父皇,他又是屬於自己的什麼呢,是自己的皇上,僅此而已麼。楚岫水喝得多了,一會兒便要去解決內需,前面的太監帶著他走了挺遠的路,繞過好幾座臺榭才來到一座殿裡,這兒的殿宇是幾間休息的起居室,裡面床榻書案書架齊全,甚至還有棋盤古琴,最裡間才有恭桶,楚岫上了廁所出來,卻不見了帶他來此的人。楚岫心裡疑惑,正準備自己按原路回去,卻看到了從另一條路走過來的人,即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楚岫也從來人的身形看出他是誰,他著黑色的皇帝常服,走到楚岫身邊就將楚岫一把抱住了。&ldo;皇上,您快進去吧。臣先回去了。&rdo;楚岫當然以為皇帝來此和他目的相同,輕推開了皇帝就想離開了。&ldo;朕一直在看你,你卻和鳳毓說笑。&rdo;皇帝一把拉住楚岫,語氣裡明顯能聽出不快,&ldo;宮宴能有什麼,現在不要回去,陪朕進去坐會兒。&rdo;楚岫只好跟著皇帝進去了,剛在暖塌上坐下,皇帝就不規矩起來。拉著楚岫的手,只覺得冰涼,他皺起眉便說,&ldo;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沒有抱個手爐麼?&rdo;&ldo;剛剛洗了手才冷的。再說,臣又不是你的后妃,還抱個手爐到宮宴上來,不是讓人笑話麼。&rdo;皇帝將楚岫的雙手籠在自己手裡拿到嘴邊喝氣,吩咐了門外的人去拿個暖手爐來,很快就有一個太監拿了進來,皇帝接過放到楚岫手上後,就說道,&ldo;朕看七王叔就抱了個手爐,也沒有什麼,過會兒就把這個拿著吧,黑乎乎的晚上,又有誰看得到。&rdo;楚岫沒想到皇帝這般細心,覺得好笑又甜蜜,原來因為鳳昭容懷孕而來的鬱結也散了很多,&ldo;謝謝你了!&rdo;楚岫沒用那句謝主隆恩,皇帝便覺得心裡暢快了,把楚岫拉進懷裡就去吻他的唇,楚岫雙手拿著手爐放在胸前,皇帝將他摟地太緊,只覺得手爐磕著手都痛了,好不容易將手爐扔到一邊,回抱住皇帝回應他的熱吻,暖暖的,軟軟的,溼溼的,楚岫很喜歡這種感覺,一次一次地相觸相濡,一次一次分開,但又總覺得不夠,只想將對方吞入腹中,想這一刻能夠久一些,更久一些……皇帝輕吮著楚岫的耳廓,一遍一遍地描繪它的形狀,吻著他的臉龐下巴,卻沒有再接下去,他抱著楚岫,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情慾,低沉沙啞,&ldo;這裡太冷了……今晚你就住在宮裡好嗎?&rdo;楚岫眼神黯了黯,還是點了點頭。皇帝牽著楚岫的手,走到分叉的大路才將他放開。雖有梅樹掩映,再有宮燈黯淡,但從另一邊過來的虞淑妃還是將這一切看得清楚,特別是皇帝在放開那人的時候,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等兩個人都走遠了,虞淑妃才繼續向前行去,她身後的太監湊上前去在她面前小聲說道,&ldo;那位便是易大人,皇上最近就是一直留他在宮裡。&rdo;&ldo;難道本宮沒長眼睛麼?&rdo;虞淑妃聲音有些尖刻。她的性子一向很好,那太監沒想到這次卻碰了個釘子,他也不介意,連連說是,跟在虞淑妃身後繼續往前走。 節目楚岫回到席位的時候,歌舞早完了,已經開始上菜,都是些宮廷裡的花哨的吃食,味道不見得有多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