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走過,曳地的紅衣拖出綺麗美妙的圖畫。每個見到此景的人,都對那紅衣浮想聯翩。表面平靜平淡的楚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時的他有多麼美。那上座的君王,摟著身旁的美人,身子卻不自主的向前傾了半分。這是你的資本,傾倒天下的資本。但是,你不在乎,你不在乎這樣的美,因為你想用另一種東西傾倒天下。因為你知道,這浮華妖嬈的表象不是你自己,你在這表象下的靈魂深處。你要用她睥睨天下。他只著一襲紅紗單衣,單衣在滿殿燈火中,折射出迷離勾魂的光彩。單衣將他的身體半隱半透,纖細的腰肢,秀美的體態,那一行一動自成一畫。但是,那一步一步的緩行,走出的是最高貴的高雅,淡漠的眼裡是睥睨天下的平淡。他的這一切足以讓任何人痴戀沉迷。楚岫走上前去,走到君王的面前。盛源帝坐在高處,俯視著殿裡的一切。每一個大臣的表現表情都在他的眼裡。看著走上前來的這一襲紅衣,他彷彿是帶著整個紅塵的風華,妖嬈的體態似要將神佛拉下凡間,享受那片刻的歡愉。盛源帝除了最開始時的些微失態,現在看著眼前的美人,眼裡只是不可侵犯的霸氣和不可預測的深邃沉漠。楚岫跪了下來,行的是平民覲見帝王的三跪九叩之禮,他的身子伏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楚岫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專注的神情,那流轉的光華將他自己也要吸了進去。他行的叩拜禮是昨天他請求教授禮儀的儀官教的,他沒有行邀寵的跪拜禮,他是想告訴每一個在座的人,他不是為了做一個邀幸的男寵而來。&ldo;草民易楚岫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do;他的聲音是不辨雌雄的清朗明晰,帶著特有的柔軟風情,騷動著在座每個人的心。他的聲音是進入綺麗之鄉的指引,他的語調卻帶著不可侵犯的莊重與高華。一襲紅衣伏在地上,美好纖巧的一雙玉足呈現在各位大臣面前。在大殿前的漢白玉階上,他褪去了自己的鞋。現在,是一雙嵌著紅玉的銀鏈襯著他精巧的足踝。極致的紅襯著玉色的白,盛源帝輕輕的綻放了一絲笑。&ldo;平身吧。&rdo; 宇龍殿策楚岫望著上座的帝王,沒有膽怯更沒有羞怯。他平靜的注視著,但掩藏在寬大廣袖下的雙手卻握得更緊了,他的心裡是一片天翻地覆。上座的帝王今天年滿二十六歲,他脫去了少年的稚嫩,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思維心靈上的。他厚重寬大的黑色御服龍袍下是高大強壯的身體,他的身體裡裝著帝王霸業的雄心。他才剛滿二十六歲,最是雄心勃勃的年齡,這個年齡的男人,既有成就霸業的雄心,又有成就霸業的氣魄,還有時間歷練過的成就霸業的穩重。楚岫看的出他的眼裡的燃燒天下的烈火,他眼裡的烈火將要成就一片天下,還有成就楚岫要的他的人生。&ldo;你要獻上的是什麼?歌舞?&rdo;響在楚岫耳邊帶著絲戲謔的話,打斷了他的注視。他沒有理此時大臣們的竊竊私語和調笑,他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ldo;皇上,草民帶來的不是歌舞,是要和皇上說一席話!&rdo;看著那紅衣人兒因腳底的寒氣略顯顫抖,但是說出的話語卻是如此的鏗鏘有力,神情莊重而肅穆。即使他是一個不在乎別人的冷血君王,此時也想給他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ldo;去給他搬一個凳子吧!&rdo;所有的人都坐著,只他一個人站在中間,突然大發好心的盛源帝讓身旁的總管太監去給楚岫端凳子。能勞帝王身邊的紅人端凳子是多大的榮耀,但是楚岫仍然打斷了帝王的好意。&ldo;草民謝皇上隆恩!但是不用了!草民的話要站著說。&rdo;距上位很近的廉太師一直盯著楚岫,神情怪異,他不知道楚岫一個弱弱的孩子這是想要做什麼。盛源帝看了看給他送上這個禮物的廉太師,又看了看楚岫,那深邃的黑眼瞳更加深邃了。開口說出冷蔑的話,&ldo;那你就站著說吧!&rdo;&ldo;謝皇上!草民今日想說的是這天下之事。現今,中原大地,天下三分。承踞北方,與南方錦國隔泫河相望,頤處西部,有大回山阻隔。中原三國皆欲一統天下而治,此間一直戰火不斷,然山河相隔,國力相當,無一國得成,如此三國相持已有百年。如今錦國君臣貪圖享樂,朝綱壞損,民不聊生,國弱兵虧,雖有泫河以拒外敵,但也是強弩末稍;而頤國幼帝登基,太后垂簾,朝臣心異,霍亂已顯,國力大不如從前;承國有陛下之明治,朝臣齊力,民眾一心,國力強盛。此時,承國已有天時人和之優勢,天下大統指日可待。&rdo;楚岫一個小小的身體,站在曠大的雄偉大殿裡,本應是如此渺小,然而他說出如此氣勢磅礴的話,他的身體已是一個發光體,散發著他靈魂的魅力,吸引著眾人的眼球。他此時的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