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倒是慶幸得很,不然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rdo;說到這,他不由得收斂起笑容,不由得想起也許不用多久,江湖必有一番巨大的動盪,到時他必然是脫不了干係,一想到這,不禁有些頭疼。簫筱眉自然不如他想得那樣多,自然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當好戲來看:&ldo;你說你這是何苦,讓耀陽毒君發現他是陸鳴的親子也沒什麼不好。那白眉道人看似道骨仙風,其實暗地裡也沒少動小手腳,正好,蹭著這機會攪他個人仰馬翻,我們只需坐山觀虎鬥就行,等倆老虎打得沒牙沒爪了,你就踩著你的七色雲彩從天邊而來,把你要的那個挑出來抗回家,多好。&rdo;小姑娘面色紅潤捧著臉,笑得眯了眼。&ldo;一個人人喊打的魔頭其實是江湖百曉生正派排行第十一位門派的正統繼承人?這訊息傳出去還了得?&rdo;簫且意不贊同地搖搖頭。&ldo;你還想保住白眉道觀?&rdo;&ldo;保它一保,又有何妨?&rdo;&ldo;是無妨,&rdo;簫筱眉惡意露齒陰森一笑,&ldo;但是不保它也不會少一塊肉,如果要搭上蕭大俠四層武功,就算是有那個什勞子護心散,我看也划不來,所以說來說去,你不過就是為了討好耀司才去抄那個狗屁御劍仙術。&rdo;&ldo;讓表妹這麼一說,我似乎還真是有些吃虧。不過既然咱們屁股底下還坐著人家白眉道觀的椅子,這麼想就有些太不妥了。&rdo;簫且意摸摸下巴,顯然是避開了表妹的最後一句話,直到被紮了手這才悻悻放下,惆悵道,&ldo;這年頭,孤家寡人卻是連個幫我修面的人都沒有。&rdo;&ldo;喲,那不是有紅袖衣嗎。&rdo;簫且意當做沒聽出那話裡的擠兌,只是正經地搖搖頭:&ldo;修面這事兒,還是該有心愛之人做才有意思。&rdo;&ldo;你還想讓那個魔頭給你修面?&rdo;&ldo;……我沒說。&rdo;&ldo;嗤。&rdo;&ldo;不過,如果啊,我是說如果,曾經真如你所說,他是我那個,嗯,那個。你說那魔頭真的做的來修面這事麼?&rdo;&ldo;做不來啊,不過你倒是很做得來。&rdo;簫筱眉似真似假地望著表哥笑,&ldo;你手藝可好了,我家那個在這方面可嫉妒魔頭了不是。&rdo;簫且意無語凝噎,半晌,猶豫道:&ldo;那我呢?&rdo;&ldo;自己來唄,修個面累死你麼?&rdo;簫且意:&ldo;……&rdo;……十一月下旬,已漸漸由秋入冬。不同於秋高氣爽的天氣,初冬深冬的江南總是喜歡下一些淅淅瀝瀝的細雨,到了深冬更是總夾雜著小冰粒從天而降。都說南方水汽重,水土養人,可是到了冬天,南方就有些折磨人了。南方的冷總不同於北方,北方一刮冷在面上,那一會冷勁兒過了也就過了,再要實在不行,有錢些的人家捧個手爐,到處竄門兒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南方的冷,就像是夾著雨水似地,能浸進骨子裡去。再厚的棉被也擋不住那骨子溼冷的寒氣,這一下,才是那些個有個腿腳冰的人的嚴冬,天稍稍有些陰了,就開始泛起老毛病,然後果然天空就會又開始連綿不絕的小雨。要說這天氣,除了龍王爺,估計也就這類人最清楚。巨大粗糙開鑿的青石磚地面上,一架寬大華麗的馬車伴隨著噠噠輕快的馬蹄聲漸漸出現在人們眼裡。小攤小販們哈著白氣,最先眼尖地看見了,吆喝的聲音也就更加熱情了些,除此之外沒別的‐‐江南這一小鎮,地理位置上靠近口岸,北上的水路相對平緩,前幾年朝廷又在其不遠又設了水上官道,劫船得土匪銳減,所以要北上水運運輸的貨物大多從這個地方走。於是這勉強算得上是一塊富饒的地,每天來往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所以啊,這有錢人,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到了最後,連羨慕嫉妒恨都懶得。小攤販中,要數站在街口那些個賣熱騰騰桂花糖糕的叫的最響,白白嫩嫩的細面加上粗糙磨成的紅糖粉末,粉末裡還摻雜了秋天從樹上打下來的新鮮桂花,往巴掌大的木桶裡一蒸,甜膩的桂花香氣陪著糧食特有的甘甜香味,很是勾人。寒溼的大冬天裡來上一塊,最是美好不過。果然,只見那華貴的馬車停在稍稍中間一些的攤位旁。厚重的遮風布簾被修長的撩起,小小的縫隙後,露出一張眉眼和善的面容,定眼一看,這人長得也是十分標緻。呵,美人吶。小販心裡讚歎,只可惜了是個男的‐‐這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