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他話一剛落,屋中二位爺臉色都發生了些許變化。而始終坐在床上蓋著被子的那位卻撫了撫額,苦笑一聲:&ldo;替我謝謝傳話那人,你先退下吧。&rdo;店小二應了一聲,偏偏腦袋想了想,然後乖乖退下了。他很想告訴那個可能是簫盟主的人,跟自己對話那人看上去很年輕,身上白衣血淋淋的,像是受了極重的傷。可是想來想去,他終究是沒說。因為江湖上那些個打打殺殺的事兒,並不是他這等小人物就可以管得來的。……小二走了,屋內,又只剩下簫且意與耀司沉默相望。火盆裡的乾柴應景地是不是發出&ldo;噼啪&rdo;的爆裂聲。簫且意情不自禁伸出手,像安撫孩子那樣摸了摸耀司的頭,和顏悅色,道:&ldo;該來的,總是會來。&rdo;耀司悶聲應了。簫且意笑了:&ldo;也好,就這樣做一個了結。&rdo;&ldo;嗯。&rdo;&ldo;不許衝動,到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得聽我的,我幫你。&rdo;&ldo;……&rdo;&ldo;乖,嗯一個聽聽?&rdo;&ldo;……滾。&rdo; 冬雨時間已經慢慢過去,天上飄下鵝毛大雪的時候,周遭反倒變得稍稍乾燥了起來。而連帶著,這幾日耀司開始在午膳過後固定的一個時辰裡從木輪椅上下來,扶著桌子在屋內走上一走。然後每天耳邊都要不勝其煩地聽著兩個大男人老媽子似的嘮叨。開陽:&ldo;就算聯絡走路也不要忘記帶上裝著草藥的護膝,唉,小心你腳邊有凳子。&rdo;耀司:&ldo;我是腿瘸,又不是招子瞎了。&rdo;簫且意:&ldo;膝蓋疼不疼?小二說一會再送火盆上來,你不要再拒絕別人。&rdo;耀司:&ldo;又送?我說了不要,你煩不煩?&rdo;背對著兩人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耀司默默地心道真是日你大爺,以前一個開陽就夠煩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簫且意,這倆人才真心應該是一對。哪裡會不知此時耀司定又是在嫌自己嘮叨,開陽無奈嘆氣,而一旁簫且意反倒安慰起他來:&ldo;不礙事,身體不舒服的人心情暴躁總是這樣的。&rdo;聽了簫且意的話,開陽想起曾經簫且意還是舊時模樣時,這樣的對話倒不要聽得太多次。頓時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抬起眼皮正要回答簫且意,餘光卻瞥見一絲不對勁。注意到開陽的古怪,簫且意彷彿有預料一般下意識就去找耀司。果然一抬頭,那個閒不住的不知何時已經默默挪到了門口,此時,一隻爪已經打上了木欄。&ldo;要去哪?&rdo;&ldo;給我回來。&rdo;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問句來自開陽,而那直接不拐彎的命令,自然來自習慣拽得二五八萬的簫且意。耀司無語地收回自己的爪子,在身側蹭了蹭,有些窘迫抿抿唇道:&ldo;我就是想讓小二去幫我買兩塊桂花糕。&rdo;話語一落,屋內竟然反常地一片沉默。耀司有些驚訝外加不適應,扭臉一看,發現依著床柱而坐半蓋著被子的簫且意此時滿目平靜卻眉頭緊蹙望著自己,他身邊的開陽卻紅了眼圈。耀司站在門邊,被這情景弄得莫名其妙,摸了摸下巴尷尬道:&ldo;幹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我就是想吃點甜食,你幹嘛擺出要哭的樣子?&rdo;簫且意無語地搖搖頭,心道你且不知方才你那語氣是有多可憐多戳人心窩。但簫盟主這幾日與耀司相處下來,倒是很拎得清地知道,這話要告訴那人,鐵定又是招來一頓謾罵,於是他索性沉默不語。開陽站起來,將木輪椅推到耀司腳邊,扶著他坐下了,轉到他面前,還如同孩童時代一般,摸摸耀司的頭,聲音沙啞道:&ldo;是哥沒有照顧好你。&rdo;&ldo;……不是,&rdo;耀司老實坐在木輪椅上滿臉莫名,心裡吶喊的是丹蛇聖母你怎麼了丹蛇聖母,可是嘴裡卻老老實實道,&ldo;除了不讓我吃甜的,你還挺好的啊。&rdo;開陽但笑不語地繼續摸他的頭。耀司這時略有所悟一般嘆氣:&ldo;好,你贏了,不吃甜的行了吧,不吃了。&rdo;開陽一怔,隨即微微一笑,知是弟弟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想過多解釋,於是溫和對耀司道:&ldo;今日想吃倒是可以批准,且等為兄親自去為你買街頭那家最香的來。&rdo;耀司擺擺手:&ldo;別,千萬別。哥你別這樣成麼,怪嚇人的。&rdo;在耀司身邊桌下,開陽又是一聲長嘆,耀司嘴角抽搐,木著臉只聽哥哥在耳邊嘮叨道:&ldo;可惜你我二人母上紅顏薄命,而為兄努力多年,也學不來長老口中的母上哪怕三層苗盅醫術,那書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