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陰沉著臉,視線從光腦上移開,飄忽了一會兒,最後定格在光腦邊的有線通訊器上,想了想,還是萬般不情願地撥通了那個不到關鍵時刻他就沒打算想去撥通的號碼。&ldo;喂?&rdo;西別爾死人一樣呆板的聲音在那邊響起。男人深呼吸一口氣,飛快地說:&ldo;編號syl10和syl11倆個人各加十分,理由是助人為樂,再見。&rdo;&ldo;記錄在案,但是我認為十分過於……&rdo;&ldo;嗶嗶嗶‐‐&rdo;電話已經被打來的那個人主動結束通話。西別爾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通訊器,不死心,撥打回去,響了三聲,被那邊掐斷。再打,再掐。再打,很好,這回響都不響了‐‐因為那邊已經果斷地把通訊器線拔掉了。&ldo;幼稚。&rdo;西別爾嗤了聲,忽然想起,聯邦軍部終於在這一年即將擁有一位全聯邦最幼稚最任性的少將,頓時感慨萬分。此人因為在某次出任務時,十分淡定地對指揮部裡咆哮得幾乎要把胃噴出來的希爾普上將回答&ldo;我不胡搞,我只亂來&rdo;在聯邦軍部出名……當然,事後他拒不承認自己有說過這句話,並堅持自己&ldo;有禮貌且十分優雅並遵守各種規矩&rdo;。拿起手邊的筆,西別爾隨手在一個表格上找到了對應的兩個編號,看了眼日期之後,各自在後面寫了&ldo;+10&rdo;的字樣,寫完之後,將筆遠遠地丟開。這時候,一名隨從官制服的人輕輕敲門,在他的允許下推門進來,啪地一聲站定敬禮並宣佈:&ldo;報告指揮官,在距離中午十二點還有四十五分鐘的時候,駱佳白和比塞爾爬到了目的地,在終點處滿臉淡定迎接他們的隨從官告訴他們,他們分別是第五名和第六名,駱佳白點點頭,接過隨從官遞過來的水低聲道了聲謝,就走到一旁的樹蔭底下靠著休息去了。比塞爾戲劇性地在面無表情的隨從官大人腳邊一屁股原地坐了下來,扯開嗓子嚎‐‐&ldo;天喲,你錯堪賢良妄為天!地也,你不分忠良妄為地!&rdo;駱佳白:&ldo;剛運動完坐下來屁股會變大。&rdo;比塞爾捶地:&ldo;大吧!我不管了!天喲,你‐‐&rdo;駱佳白走到隨從官身後,看了看他手中的名單,啊了一聲後低聲道:&ldo;第四名是那個湯姆。&rdo;嚎叫聲戛然而止,世界終於重歸了寧靜。比塞爾:&ldo;一分都沒加?&rdo;隨從官聲音平板:&ldo;西別爾長官說了,只有前三名。&rdo;於是狗熊抹了把鼻涕,從地上吭哧吭哧地爬起來:&ldo;這種忽然覺得好多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rdo;駱佳白:&ldo;……&rdo;比塞爾打了個嗝,說:&ldo;駱佳白,我要喝水。&rdo;駱佳白默默地將水遞了過去,然後在隨從官默默的目送下,拽著這個從到了目的地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刻丟人的倒黴孩子往專門給到達學員休息的帳篷中。裡面已經坐了四個人,確切的說是三個人中間圍著一個,聽見駱佳白他們推開門走進來,只是淡漠地回過頭來禮貌性地點了點頭,被比塞爾從身後推了推,駱佳白往後不鹹不淡地瞥了正笑嘻嘻的大男生一眼。&ldo;我走過去往那一站多給人擋光。&rdo;比塞爾嘿嘿低笑,搓著手解釋。駱佳白無奈,只好走過去看。好在那三個人也沒有要避開他的意思,見到駱佳白走過來紛紛讓開了些,只見中間躺著一個人,小腿處被一根顯然是人為的鐵棍從側面插入,褲腿已經被小心翼翼地剪開了,此時此刻,他面色蒼白滿臉冷汗,腿部以下的沙發墊子盡數被鮮血染紅,一大朵一大朵的,由黑至鮮紅,就好像本身印在墊子上的印花卻又格外粗目驚心。&ldo;他怎麼了?&rdo;&ldo;不知道踩到了哪個狗孃養的放的機關。&rdo;其中一個看上去是受傷的那人的同伴說,&ldo;會不會醫術?在軍醫來之前我們至少要把他的血止住。&rdo;駱佳白點了點頭,其他人看見了多少都露出一些驚喜,紛紛給駱佳白讓開了一條道,就好像等著他有什麼大動作似的,駱佳白莫名其妙地掃了它們一眼,然後伸出手,在躺在椅子上的人骨溝中間摸了摸,當感覺到手下微弱的跳動時,牢牢地摁住,然後讓了讓,對身邊的那個受傷者的同伴低聲說:&ldo;摁住這裡。&rdo;整個帳篷裡很安靜,只能聽得見相互呼吸發出的聲音。被叫住的那個人微微一怔之後,立刻小心翼翼地伸手摁住了駱佳白說的那個位置。駱佳白退開了些。&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