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我很慶幸自己甚至沒來得及將這件事告訴你,否則那天我就沒辦法聽見你和拜倫說的話了‐‐是的,我已經知道關於你的武器的事情,我的身體裡有你的武器,沒有武器你撐不過花月節,而從頭到尾都沒有所謂能把武器成功取出又不傷害我的辦法,只要我死,你就可以拿回你的武器。最糟糕的是這件事你不會動手,而我想要自己動手也無能為力。我猜想,拜倫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才起兵想要奪權的,他畢竟是你的弟弟,而你待他也一直相當寬厚,他那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不懂那個道理‐‐更何況,那一天你為了我一口回絕決定放棄瓦特倫甚至你的生命,我清楚地看見拜倫是如何地失望。整件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自打從幻獸黑市將你小心翼翼地揣在懷中捧回中古大陸g市的流浪者救助站,浴室門前跟你那一刻時間彷彿都失去了聲音。大婚當日,先是瓦特倫最高皇權者本人表現異常,緊接著新郎忽然從身材纖細的黑髮年輕人變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小丫頭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看似信件的東西,然後整個婚禮就停了下來‐‐於是,那彷彿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了,奏樂聲,禮炮聲,人們的歡呼聲,看著站在臺上捏著一封信件一言不發的最高皇權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臉上甚至沒有露出任何驚慌、憤怒、傷心或者是震驚的情緒。就好像其實他的肉體在這裡,而靈魂卻被直接蒸發了似的。然後,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在場的文官們反倒是露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不安地往城外的方向看去,而與此同時,所有的武將開始往外撤‐‐在場的,只留下了每一個不明真相的瓦特倫子民,人們只能聽見寒風蕭瑟吹過樹梢發出&ldo;沙沙&rdo;的聲響,衣著盛裝的他們忽然意識到今年瓦特倫的春天可能會比往常來得稍稍晚一些,你看,塞薩爾花都開了,這天還是冷得人發抖。等了良久。那站在高處的金髮男人終於動了。一竄金色的火苗&ldo;蹭&rdo;地一下從他的手掌心冒出,將那被他捏在手中的信件燒得一乾二淨‐‐站在他身邊將信件內容看得清楚的大祭司以及音花都嚇了一跳,音花率先出口:&ldo;餵你怎麼……這可能是陸十二給你留下來最後的‐‐&rdo;音花的話沒能說完,便被面前的男人淡淡的一瞥將剩下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裡。他們沉默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她這才聽見男人那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響起:&ldo;這種東西,沒必要存在‐‐&rdo;沙迦耶話語剛落,在他們後面再一次地響起了之前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城外爆破的聲音,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似乎有人在吶喊,嘶吼……音花微微瞪大了眼,眼睜睜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轉過身,取下盛裝打扮配套的那黑色手套,打了聲口哨‐‐天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巨獸咆哮的聲音,人群騷亂起來,緊接著他們便看見一道黑影迅速地擦著他們的頭頂飛過,那渾身通體雪白,只有頭部是金屬化了的幻獸揮舞著潔白的羽翼,從天邊出現,落在了瓦特倫最高皇權者的面前。它從鼻中噴灑出奶白色的熱氣。蹄子焦躁地刨地。衣袍翻飛發出好聽的撲簌聲,音花眨眨眼,下一秒便看見沙迦耶已經落在了那高大的馬背上,他站在整個階梯的最高處,垂下眼掃視周圍一圈,而後,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下令‐‐&ldo;第二皇權者勾結叛將羽密謀反叛,北方軍隊如今已抵達塞薩爾城外。所有王都子民,請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家中,關緊門窗‐‐武將聽令,隨我出城,迎戰叛軍,反叛為瓦特倫一等一的的大罪,無論是否有心悔過,殺無赦!&rdo;沙迦耶語落,眾人譁然。大祭司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在他的手裡還緊緊地捏著原本為皇權者舉行婚禮時需要展開來詠唱的祝福卷軸,此時此刻,那張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看著坐在馬背上彷彿意氣風發的皇權者:&ldo;陛下,無論如何請保持冷靜,當心身體‐‐&rdo;&ldo;沒關係,莫歇爾大人。&rdo;沙迦耶淡淡道,&ldo;我很好,請把祝福卷軸收好,一會兒我還用得到。&rdo;言罷,調轉馬頭揚塵而去‐‐在廣場前的人群自覺地為他們的皇權者讓出了一條道路,成年人帶著孩子們有序離開,人群緩緩蠕動著逐漸散去,有沒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