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相可以看得出至少跟那邊有點搭噶‐‐當然這也是陸十二猜的，因為對於2515年的人們來說，&ldo;俄羅斯&rdo;之類的國家的存在意義相當於山頂洞人對於2015年的人類一樣‐‐準確地來說，其實就是沒什麼意義。穿過人山人海，重新回到了那陰暗的小巷子裡，除了大雨過後又出來覽食的野狗之外，陰暗小巷子之中依舊是空無一人，黑髮年輕人趕走了在垃圾桶邊啃食著一個過期罐頭的野狗，掀開那原本該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硬紙殼‐‐這會兒，那硬紙殼泡在水裡，已經溼漉漉的了。陸十二伸手到硬紙殼底下摸索時，他聽見賽爾在他身後說：&ldo;你可以對流浪狗好一點，因為你會發現其實我們和它們一樣可憐‐‐等一會兒我會帶你到救助站，我們即將在那裡進行跟它們現在一樣的行為以填飽自己的肚子，對了，至少，id卡你總有的吧？&rdo;&ldo;沒有。&rdo;陸十二一邊說著，一邊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摸到了什麼，他吭哧吭哧地從硬紙殼的下面、垃圾桶的後面拖拽出一個沉重的金屬罐子，那罐子已經磨損得相當厲害了，而且嚴重變形，只能勉強地看出上面曾經擁有過的藍色、紅色噴漆……&ldo;你沒有id卡？&rdo;賽爾又問了句。&ldo;那是什麼東西？身份證嗎？&rdo;陸十二一邊心不在焉地問著，一邊掂量著手中的罐子‐‐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會兒在他手中的大概是一罐奶粉，要麼是牛奶奶粉，要麼是羊奶粉‐‐聯想到他重生之前看見的最後一幕，在狠狠地砸在他肚子上砸得他差點兒尿出來的玩意，他推測，這大概是一罐羊奶粉，寵物用的那種。賽爾叉腰站在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的黑髮年輕人身後，抬了抬下巴：&ldo;大概就是身份證明一樣的東西，哎呀，你沒有id卡？那就是黑戶咯？那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並沒有跟那些野狗一樣慘，你比它們更慘一點才對。&rdo;比野狗還慘？那真的是蠻慘的。&ldo;喔，那怎麼辦？&rdo;陸十二十分淡定地問著，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的錢包果然沒有帶在身上，手機也沒有‐‐這就說明，任何可以證明他出生、來歷、國籍、具體身份的證據他一樣都沒有，他將沉甸甸的羊奶粉抱在懷裡，舔了舔有些乾澀的下唇，&ldo;我會被抓起來嗎？&rdo;&ldo;會的。&rdo;&ldo;那警察局管飯嗎？&rdo;&ldo;他們會揍你一頓，再考慮給你一點吃的。&rdo;&ldo;伙食怎麼樣來著？&rdo;陸十二一隻手寶貝似的抱著羊奶粉，另外一隻手繼續在垃圾桶後面、硬紙殼蓋下面掏啊掏，&ldo;如果被揍得鼻青臉腫之後，只是扔給我一塊乾麵包的話，還是不要挨那一頓揍好了，好像有點划不來？&rdo;&ldo;乾麵包？你醉了嗎？我都快被你說醉了，我居然從一個沒有id卡的黑戶流浪漢嘴巴里聽到了&lso;乾麵包&rso;這樣的名詞，你以為你是離家出走的皇族王子嗎，而且還是吃膩了麵包的皇族王子？‐‐一瓶c等綠色體能營養劑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如果你運氣好，可能會有超市快要過期的c等紅色營養劑提供，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一般有這種好貨，政府會送到救助站去的……運氣不好的話，對於你們這種從未做過社會貢獻的黑戶，警察局可能只會提供人工合成的營養粉，最多再給你一杯自來水。&rdo;&ldo;營養劑？我等一下再擺出驚訝的表情應該不算沒禮貌對吧？所以，五百年後的地球已經可憐到麵包都沒得吃了嗎？&rdo;陸十二一邊說著，忽然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個什麼玩意的邊緣，他往裡擠了擠，然後用兩根手指頭，從夾縫裡拎出一本溼漉漉的、髒兮兮的書，翻過來一看，嗯，一隻折耳貓正瞪著眼透過封面瞅著他，萌萌的喵星人腦袋上是書名‐‐《健康食譜搭配，讓您的喵星人變得更加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