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從森白的獠牙之中滴落粘稠的唾液……彷彿是隨時都會襲擊人的樣子。&ldo;好畜生。&rdo;燭九陰笑眯眯道,稍稍擰過腦袋與素廉交換一個眼神,便放開雙手上前迎敵――小小的庭院之中頓時白色的光和紅色的光交織在一起,空氣裡一會兒讓人覺得悶熱得喘不上氣,一會兒又寒冷得如同隆冬降臨,有犬類撕咬和痛呼發出的&ldo;嗚嗚&rdo;聲響傳出院外!此時,只見燭九陰一隻手抓住了其中一隻狼犬的脖子,那稚嫩的小手卻彷彿有無窮的力量,他稍稍一個擰身,手上一甩,那站起來比他還高的狼犬便被摔在地上!它狠狠抽搐了幾下後,嗚咽著化作一團燒焦的灰燼……朧真一驚,似沒想到這嘴裡狂妄的小孩身手也如此不凡,倒是真有兩把刷子――手指輕勾,頓時整個庭院風起,樹木枝葉發出&ldo;莎莎&rdo;輕響,彷彿匿藏於草叢之中的什麼古怪生物在伺機而動――與此同時,另外一隻狼犬見同伴形神俱滅,怒從心起,高高躍起從燭九陰背後將他推倒――燭九陰猝不及防被推了個正著,矮矮的小身子搖晃了下&ldo;哎呀&rdo;一聲四肢展開像只青蛙似的狼狽撲到在地,高挺的鼻尖一下子磕碰到地面的碎石,那雙紅色的眼眸裡瞬間湧出了眼淚――當犬神的獠牙以及撥出的熱氣就在他那又白又嫩的脖子上方喘息,這時,從完全相反的方向卻突然響起了另外一聲更為兇險的犬吠!一條水藍色的、長得一模一樣的巨犬一躍而出,將踩在燭九陰背上的狼犬撞飛,兩條狼犬滾落成一團,互相撕咬起來!燭九陰捂著鼻子忙著衝不遠處兩人叫道:&ldo;這是痛出眼淚來的!本君才沒哭!&rdo;&ldo;――你趕緊閉嘴。&rdo;張子堯握著點龍筆蹲在院內小池塘邊,在他的腳下是一隻剛剛用池水繪畫而出的大狼犬,此時少年面色緊繃,方才見那犬神張著嘴彷彿隨時都可能咬斷燭九陰的脖子心跳都快停了,這會兒他都還沒回過神來……水藍色的狼犬與剩下三條紅色狼犬糾纏之間,朧真卻用驚訝目光看向不遠處那黑髮少年――方才這看上去身無長處的少年出手,還真在他的意料之外,只見他用腰間那杆鎏金筆,沾水作畫,當一條狼犬畫好,少年於地面一拍,頃刻之間便有條與犬神一模一樣的水犬一躍而出!他道是如何――原來,無悲城南門那叫月華頭疼不已的墨獸,便是出自這個少年之手!朧真唇角輕勾,彷彿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有趣起來,他轉身將目光投向院內欄杆邊早晨婢女擦完灰隨手放在那的一塊抹布,那抹布立刻像是有了靈魂似的跳了起來,變作了一個小孩子的模樣,嘀嘀咕咕著&ldo;太髒了太髒了&rdo;,扭著屁股跑到張子堯那邊,伸出長長的舌頭在那地面上所繪畫的狼犬上舔過――被他舔過的地面立刻變得乾澀,理所當然的,那水色狼犬便也憑空地如同被撕碎一般消失在空氣中!犬神在地上撲了個空,燭九陰見機上前又一把捏住它的脖子,正欲故技重施,突然那狼犬便在他手中化作一片薄紙,&ldo;噗&rdo;地一下消失不見了!&ldo;不打了,不打了。&rdo;朧真笑著道,&ldo;這麼下去可沒個結果。&rdo;燭九陰霸氣一腳踩在那張落掉在地面上的人形剪紙上,冷笑:&ldo;我看不一定吧?&rdo;朧真&ldo;喔&rdo;了一聲:&ldo;是嗎?那位站在池水邊的少年,為何不低頭看看腳下?&rdo;張子堯立刻意識到這是在說自己,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上好像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然而當他想要動彈一下,腳踝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幾道像是被利刃割破的血痕出現,滴落的血液就像是順著某個軌道向後流淌――張子堯立刻不敢動了。見了血,燭九陰也跟著心中一驚,臉上沒了方才的霸道,狠狠蹙眉:&ldo;蠢牛,本君讓你看好他,你就站在那發呆?&rdo;&ldo;沒事,我……&rdo;&ldo;你閉嘴,若是纏在你脖子上呢?&rdo;張子堯收聲,他身邊的素廉也是一臉憋悶,頭一回被燭九陰責難也沒有回口……張子堯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餘光瞥見水池中,這才猛地看見原來自己的腳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纏滿了銀色近乎於透明的絲線,而在他身後的花叢中,潛藏著一張蒼白的女人的臉,與他稍對視上,那女人勾起紅唇衝他露出個嫵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