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飛快地按掉鬧鐘然後似乎是受不了低溫飛快縮回去,在他的這個動作期間,鍥而不捨的腦中開始了第二輪嘀嘀嘀‐‐&ldo;嘖。&rdo;溫暖被窩中的男人發出一聲暴躁的聲音,索性掀起被子蓋住腦袋從此世界迴歸於寧靜。清晨賴床被子滾動的間隙中,另一個半死不活躺在他身邊的毛絨生物有了反應‐‐軟趴趴貼在腦門上的毛絨耳朵忽然像是收聽雷達似的豎起來,抖了倆抖,迷迷糊糊地睜開狗眼,掛著(自認為有但是狗毛擋住了)的黑眼圈,狗崽子一個翻身滾軲轆似的跳起來。然後被有起床氣的蠢主人一巴掌拍回床上:&ldo;瞎亢奮什麼,睡。&rdo;&ldo;嗷嗚!&rdo;‐‐睡個屁!狗崽子翻了個大白眼,從床上跳到地毯上,在柔軟的地毯上晃悠了一圈,他來到木架子下面,此時的阮向遠再也不是半年前蹲在架子前只能仰頭圍觀的狗崽子了,現在他只需要用一張椅子放在木架子底下,前爪搭在椅子上站起來,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跟金魚缸裡的小黑小紅小花打招呼‐‐狗崽子溼潤的黑鼻子頂在金魚缸上,盯著魚缸裡受了驚飛快往後游去的金魚們,專注自娛自樂三百年的狗崽子樂顛顛地咧開大狗嘴,嗷嗚一聲,他從椅子上跳開,閉著眼都能不碰到東西那麼熟練地,一路輕車熟路摸到了門外固定的廁所那兒翹起狗腿,一臉享受地,噓噓。噓完了轉身,回牢房,進門左手邊,叨起粉紅色的狗盆子,一路賊手賊腳地摸進臥室,跳上床,大爪子掀開蠢主人蓋在臉上的被窩,將狗嘴裡的空無一物比洗過還乾淨的食盆扣下去‐‐&ldo;嗷嗚汪汪!&rdo;‐‐起床!老子要吃早餐!然後雷切這才打了個呵欠,慢吞吞地掛著一臉睡不醒從床上爬起來,伸出手揉揉趴在床邊一臉期待等投餵的狗崽子,一邊伸手摸浴袍一邊懶洋洋地說:&ldo;早啊,隼。&rdo;&ldo;嗷嗷!&rdo;‐‐你也早啊,蠢主人。雷切伸手抓浴袍的動作一頓,這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ldo;今天好像是公演的日子?&rdo;狗崽子:&ldo;汪!&rdo;當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不要臉地湊過來求摸時,男人微笑,眼角變得柔和下來‐‐他的小狗終於長到了成年。就像是小時候一樣,早晨起來,男人會花半個小時沖涼,這個期間裡,狗崽子會花十分鐘飛快解決自己的第一輪早餐,然後去浴室門口蹲好,等男人出來換好衣服‐‐通常在雷切扣好釦子的最後一秒,原本蹲在地上歪頭認真看他穿衣服的狗崽子就會嗷嗚一聲掉頭就走,率先開路用大腦袋頂開牢房的門,然後一路小跑到樓梯邊,站起來一爪子準確地拍向通往一樓的摁鍵,再次蹲好,等雷切慢慢吞吞地走過來時,電梯正好在他們面前開啟。一人一狗一前一後地進入電梯。放在平常,他們就要去晨練或者餐廳開始正式的早餐了。然而今天卻有所不同,出了二號樓,他們轉聲就走上了通往三號樓的路上‐‐三號樓的天台因為擁有一座非常合適做道具的小木屋成為了他們的舞臺劇最後共同商量決定公演的場地,最開始的時候,聯想到了那個噩夢狗崽子還囧了下,後來一想臥槽不至於吧,也就欣然接受了。雷切帶著狗崽子來到三號樓頂層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在各就各位地佈置場地了,見到雷切,斯巴特大叔立刻湊上來說了些有的沒的廢話作為戰前動員‐‐阮向遠耐心聽了一會兒,覺得大叔的話基本可以總結為&ldo;不要亂來&rdo;四個大字。百般無聊,狗崽子扭頭走開,顛顛兒踩在乾淨的積雪上,他吐著舌頭猥瑣地摸到道具箱旁‐‐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四支dk巧手製造的以假亂真獵槍,狗崽子依稀記得這玩意還是自己當搬運工運的木頭呢‐‐也算是老子的勞動成果了吧?這麼一想頓時興趣就上來了,抽著鼻子湊近獵槍聞了圈兒,變態地欣賞了下自己的勞動結晶,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哪裡不對‐‐整整齊齊擺著的四隻獵槍,槍托完整光滑……所以,象徵著勞動最光榮,屬於老子的牙印呢?哪去了?嗷嗚一聲,大爪子在雪地上胡亂踩了一圈,強迫症一下子犯病的狗崽子拙計了,圍著四隻獵槍又聞又看,直到作為獵槍使用者的白蓮花衝上來,大聲地叫著&ldo;你幹嘛對著道具尿尿&rdo;引來一堆人,其中包括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