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遠恨自己爪子太短理想卻太長,哪怕是無比努力,也沒辦法把那憤怒的一爪子結結實實地抽在那張英俊無恥的臉上。他無聲地用湛藍的狗眼瞪著雷切,內心在吶喊著問候雷切的大爺‐‐雖然確實是餓了,但是作為一個有節操懂禮貌的吃貨,你當時要是放我下來說清楚你要和你的竹馬竹馬敘敘舊,我完全可以用自己那四條短小而精悍的腿自己歡快地奔向餐廳‐‐找少澤,找綏,實在不行找分餐的大叔賣個萌,我就不信老子一身的本領還找不著一個好心人投餵!所以,剛剛在那一聲聲的呼喚聲中,抱著老子就像後面有鬼追似的越走越快的那個人不是你?到最後幾乎就像是在奧運會競走比賽上進入最後一圈開始百米衝刺一副準備奪金牌的節奏的那個人不是你?看見綏半路殺出來提醒你後面有人的時候眼睛裡都能噴出血的那個人不是你?!……講點道理啊親,他媽的誰規定老子從人變成狗就算了還得大老遠地來這鳥不拉屎的高階監獄給您專業當躺槍躺完這短短的狗生的一輩子?阮向遠將自己不屑的狗口水噴到了綏的手背上,黑髮男人頓了頓,略微同情地摸了摸狗崽子的腦袋。相比起阮向遠一起一伏十分投入的激動情緒,綏抱著略微沉手的狗崽子,看得倒是饒有興趣,難得看見雷切這麼不耐煩還沒有轉頭就走,這種特殊的情況對於在過去的幾年裡早已對二號樓的王的不靠譜與我行我素性格司空見慣的絕翅館眾人來說,實在是非常有趣的現象。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狗崽子軟而富有彈性的耳朵,感受著狗崽子相比起人類體溫來說稍顯高熱的呼吸隨著情緒的起伏或輕或淺地噴灑在他的手背上,一人一狗看著不遠處這對竹馬竹馬以每次對話間隔沉默十到三十秒不等的放空頻率艱難地維持著這艱難的對話。當米拉再一次開口的時候,阮向遠覺悟了,他果然從頭到尾就不該對這位隱藏劇情的npc的邏輯抱有希望。米拉:&ldo;我想,你可以讓這位先生先帶狗狗去餐廳,他一定會願意為你效勞的。&rdo;趴在綏懷裡的狗崽子僵硬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他把原本像條抹布似的耷拉在嘴邊的舌頭收了回去‐‐狗崽子意識到,這位小少年正在用一種說高明也不高明說低劣可能對於雷切來說又綽綽有餘(……)的手段清理電燈泡‐‐臥槽,剛開始安安穩穩趴在這傢伙脖子上的那個好像是我吧在後面追的那個好像是你吧沒錯吧‐‐現在一個不小心讓你給追上了居然趕我走?有沒有人性?這要讓你上位了還得了,以後往狗罐頭裡放耗子藥被從來沒吃過耗子藥的我一口吃下去到時候口吐白沫還要被蠢主人埋怨亂吃東西大爺我找誰哭去?在狗崽子呲牙咧嘴地表達憤怒的時候,雷切沒有回答米拉的提議,從他那毫無反應的側臉曲線來看,這貨此時應該處於放空狀態沒錯,跳過忽略不計。於是急需認同的阮向遠抬頭去瞅綏。綏微笑著低頭回望阮向遠。阮向遠:你願意為他效勞嗎?綏:憑什麼?為符合邏輯又不失霸氣的回答好評點贊。眼神交流完畢。狗崽子心滿意足地張大狗嘴,露出剩下三顆犬牙外加一個大黑洞,用力地打了個呵欠‐‐根本就不是我要不要吃飯的問題啊小少年,老子不讓這個神邏輯用雙手把狗飯捧在嘴邊就吃不下飯行不行?‐‐我患上了一種名叫&ldo;不讓蠢主人伺候就吃不下飯&rdo;的絕症,桑不起。狗崽子渾身得瑟得起勁,滿意地看著那小少年飛快而膽怯地掃了綏一眼,在綏挑挑眉作為回應的時候,就好像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兔子一般本身一顫收回目光,作為回應,狗崽子樂呵呵地咧著嘴&ldo;嘎嘎&rdo;傻樂‐‐完全忘記了作為一隻狗發出&ldo;嘎嘎&rdo;的聲音到底符不符合科學邏輯。在綏微妙的目光注視下,米拉收回了原本看著哈士奇幼崽的複雜目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迅速掩飾好微妙的情緒,他嚥了嚥唾沫,微微抬起頭,用就像是仰望天神一樣地看著幾乎比他高上一個頭,堂而皇之地在對話中各種走神的紅髮男人,&ldo;雷因斯哥哥?&rdo;良久,沒有回應。阮向遠幸災樂禍地咧嘴繼續哈哈哈吐舌頭:呵呵,你雷因斯哥哥他不在家,你要不要來一段佛首經看看能不能把他的靈魂召喚回來?&ldo;雷因斯哥哥。&rdo;米拉顯然越挫越勇,當雷切閉上嘴明明白白地擺出了&ldo;懶得和你多說你快走&rdo;的姿態下,他完全不受影響,反而在綏和狗崽子驚訝的目光下,伸出過於蒼白得幾乎病態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