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什麼來著?阮向遠?還是另一個名字?……啊,是的,我記得我有另一個名字,那是另一個人替我取的名字。那麼,是誰在叫我?爸?媽?還是…………雷切?雷切!在響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好像無形中在周圍出現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它們硬生生地將包圍在阮向遠周圍的黑暗狠狠地無情撕裂!光明重新籠罩在他的周圍,少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入鼻的,是滿滿的消毒水味兒,而耳邊那電子螢幕跳動的聲音變得更加立體清晰,卻似乎又和夢境中的聽上去不太一樣‐‐在迷茫中死死地住自己的意識,他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在哪要幹什麼‐‐我是阮向遠。作為人類已死不用燒紙,重生成哈士奇幼犬,新的名字叫隼。主人的名字是一名名叫雷切的狂霸拽絨毛控神邏輯,長相可以打十分,滿分也是十分。我在絕翅館裡,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狗生目標是吃喝拉撒睡以及等死第二次入土為安。‐‐恩,以上,就是這樣沒錯了,走你!於是,當雷切關切地低下頭湊近了睡得像條死狗怎麼也叫不醒的狗崽子並且開始進行第三次輕聲呼喚中,狗崽子突然猛地睜開眼,湛藍的瞳眸在最初一瞬間的迷茫失神後,立刻恢復了神彩。面前,那無限放大的英俊的臉讓剛剛醒來的狗崽子彷彿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嗷嗷一聲猛地從床上跳起,堅硬的狗腦袋瓜狠狠地撞到了正全神貫注低頭看著他的紅髮男人的下巴,在男人吃痛一聲捂著下巴直起腰後退的空隙間,作為罪魁禍首的狗崽子自己還挺委屈地抱著腦袋嗷嗚一聲倒地滾了一圈,在滾來滾去之間,阮向遠發現,它這似乎是在一張嶄新的、新換上了床單的病床上。甩了甩腦袋,將身上滾得亂七八糟的絨毛抖動蓬鬆,當他吐著舌頭將視線從和自己爪子一樣雪白的床單上收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睡在他對面床的米拉小少年‐‐從這位&ldo;病重&rdo;中的少年手上的掌上電腦裡,發出單調而令人厭煩的滴滴聲。阮向遠一邊露出不屑的神情泛著翻白眼一邊抬起右後腿給自己粉嫩的肚皮撓癢癢,狗崽子理所當然地認為,剛才在那一片混沌之中聽到的,居然他媽的是遊戲機裡飛機biubiubiu的聲音‐‐老子還以為那是上帝的啟示而事實的真相就是其實老子是被上帝選中來拯救地球的戰士嘞,坑死爹啊草。狗崽子夾著尾巴拉聳著狗臉正準備繼續唾棄幾句,忽然間被人從後面抱了起來‐‐這一次,非常有經驗的狗崽子保持原來淡定的節奏繼續吐舌頭,轉過頭,給了他的紅毛主人一個沒心沒肺的咧嘴傻笑。&ldo;上輩子豬轉世麼,睡得那麼死。&rdo;雷切隨便在身邊的病床上坐下,將狗崽子翻過來肚皮朝上放在自己的腿上,伸出大手揉了揉狗崽子粉嫩嫩的肚子,&ldo;差點以為叫不醒你。&rdo;毛。少放屁,你見過有哪個是在正值年少時睡死在夢裡的?……還有,手能不能不要亂摸,誰告訴你小狗就可以亂摸,還把老子嘰嘰朝上看得那麼仔細,是想讓我硬給你看嗎大蠢貨!快放開老子‐‐放開老子‐‐放開放開放開‐‐……好吧,就勉強讓你摸一下,要摸快點,一會老子就反悔了!&ldo;雷因斯哥哥。&rdo;就在狗崽子和蠢主人陷入&ldo;不給你摸快住手算了既然你那麼渴望還是給你摸一下但是隻是一下下&rdo;這樣的遊戲裡不可自拔的時候,病房中,那名似乎才是真正主角的年輕男孩開頭說話了。他低著頭似乎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遊戲機裡,淺黃色的頭髮幾乎接近於金色,碧綠的眼睛底下,是非常不明顯的白種人常見的雀斑,在他的手裡biubiubiu地響著飛機轟炸別的飛機時發出的單調聲音,阮向遠耐著性子停了一會兒,然後發現不知道為什麼越發煩躁的飛起。而在這邊,被叫道名字的男人頭也不抬,唯一能說明他沒有耳朵聾的,是原本在狗崽子肚皮上揉弄的大手稍稍停頓了下,男人的臉上的情緒甚至沒有多餘的變化,對於被叫道這個噁心巴拉的名字,他只是不鹹不淡地從嗓子眼裡哼了聲算是作為回答。&ldo;謝謝你的遊戲機,不然住院會很無聊。&rdo;男孩抬起頭,露出一個清晰的微笑,白皙的面板之下,清晰可見的綠色血管和雀斑也跟著生動活潑起來。雷切被這莫名其妙的道謝搞得頓了頓,然後繼續沒有絲毫表示只是禮貌又木然地點點頭,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