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那不含任何感情的瞳眸中,黑髮年輕人修長而顯得有些蒼白的指尖因為過於用力地糾結那個綁在腦後的死結變得泛紅有了些血色,黑髮年輕人一路摩挲著,最開始是將那綁起來的地方越拽越緊,當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終於開始覺得不耐煩而微微皺眉的時候,他似乎終於找到了開啟那個死結的方式,指尖翻飛……如果此時此刻阮向遠看得見,他一定會發現,站在他身後盯著他動作的男人在目光觸及之處,那微微溼潤顯得更加烏黑的頭髮和修長略帶粉色的白皙指尖形成了觸目驚心的黑與白的顏色對比,於是,男人原本沉靜的目光終於有所變化,眼底的顏色變得深邃,喉結微微一動,就連呼吸的頻率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此時,阮向遠眼看著很快就要將那個原本死死絞纏的結鬆開……阮向遠甚至才剛剛感覺到那死死地覆蓋在自己雙眼上的黑色布條有所鬆動,被壓迫的眼球有所放鬆,迷迷糊糊的視線之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束並不明亮的光束,黑髮年輕人雖然奇怪那個見義勇為的好人為什麼不幫自己,然而這個想法卻只是模糊地在心裡一閃而過並沒有真的被他放在身上,眼瞧著眼上的束縛就要揭開,他正要鬆一口氣,準備恢復正常視力之後就轉過身去道謝,卻在此時,一隻從後伸出的大手抓住了他還能自由活動的那邊手腕,輕輕拍開‐‐&ldo;?&rdo;這個奇怪的動作讓黑髮年輕人微微一愣,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原本就要松落的布條,被站在他身後的那位俠士,不動聲色地結結實實綁了回去‐‐並且在一陣尷尬得只能聽見彼此呼吸聲的沉默之間,對方順其自然地將黑髮年輕人眼上的黑布重新固定回原來的位置,之後,那略粗糙的指腹順著他修長的頸脖一路向下,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引起手下人的一陣顫慄,來人輕笑一聲,那笑聲隱藏在嘩嘩的花灑流水聲中顯得有些不太真實,阮向遠沉默著,等待那個人的手輕輕地劃過他剛在爭鬥之中變得有些潤溼的襯衫,慢吞吞地來到他的手臂上,再往下,輕輕地捏住了他的左手手腕‐‐阮向遠:&ldo;?&rdo;只聽身後之人從嗓子伸出發出低沉的笑。下一秒,在猝不及防的痛呼聲中,對方不僅沒有替他將那隻被卸下的右手腕接回去,反而將他還完好能動的左手一塊兒卸了!&ldo;你幹‐‐&rdo;阮向遠正要跳起來的動作被對方從後死死地壓制住,那隻原本在她手腕上作惡的大手離開了,來到了他的頸脖之上,從後一個巧勁兒就卡住了他的下顎,那個人使用了一個輕巧卻不容拒絕的手勢,將他的後狠狠地往後強制性地拌了起來‐‐阮向遠後半句話被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只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含糊的喘息聲,下一秒,他只感覺到一股令人無所適從的壓迫力整個兒籠罩了他,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向他無限地逼近……與此同時,捏著他下顎的大手捏住微微往下扣了扣,當黑髮年輕人的雙唇不可抑制地因這個動作而張開時‐‐下一刻,溫熱的唇瓣被一雙冰冷的薄唇所掠奪,來人的呼吸夾雜著外面冰雪的氣息,他捏著黑髮年輕人下顎的那雙大手似乎剛剛觸控過外面的積雪,也還帶著些許泥土和冰雪混合的特殊腥味,而令人驚訝的是,如同他冰冷的雙唇如出一轍,這個人帶著掠奪和不容拒絕霸道的吻也顯得十分冰冷‐‐&ldo;唔……&rdo;然而,與手上快速而絕對的力量完全相反似的,男人靈活的舌尖懶洋洋地輕輕刷過黑髮年輕人的牙,而後,才不急不慢地用舌尖配合手上的力道輕而易舉地將手下之人緊緊閉合的牙關挑開,當原本閉合的牙關終於出現了一道細小的破綻,來人就立刻長刀直入般地闖入那片禁地,如果蛇一般冰冷滑膩的舌尖準確地找到了年輕人之前小心翼翼隱藏在牙關之後的舌,不帶任何商量地死死纏繞,逗弄‐‐此時此刻,奶白色的霧氣蒸騰之間,偌大的浴室裡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大堆被揍暈過去的犯人,而在浴室的正中央那張寬大的躺椅上,坐著一個衣衫半敞的黑髮年輕人,他的下顎被一隻大手死死控制住往後扳,這讓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頸脖顯得更加修長脆弱……黑髮年輕人的上方,木椅的後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微微低著頭,與黑髮年輕人在交換一個彷彿還要持續長達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深吻,陽光的餘暉中從開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