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的聲音,很響,還敲下了不少鐵皮。水管連線著一樓。男人敲了一會兒,直到他自己都覺得手腕被震得發疼,這才停下來‐‐果不其然,當他安靜下來沒過多久,就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聲音,開門的還是那個年輕人,他依舊還是帶著鴨舌帽,站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ldo;做什麼?&rdo;&ldo;胃痛,&rdo;毫無肉票意識的肉票淡定地說,&ldo;有沒有胃藥?&rdo;&ldo;沒有。&rdo;站在門邊的人簡單地回答,&ldo;忍著。&rdo;&ldo;忍不住了。&rdo;蕭末往床邊靠了靠,語氣卻並沒有多少&ldo;忍不住&rdo;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無賴地說,&ldo;馬上就要痛死了。&rdo;&ldo;……&rdo;這一次,回答男人的是驚天動的關門上。看著牆頂被這個動作整下來的粉塵,黑髮男人十分無趣地撇了撇嘴……用手艱難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到自己的胃部,味道十分難聞到令人真的覺得胃部開始翻騰起來……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有些冷,男人動了動,卻在這個時候,男人聽見了從樓下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發出的聲音,緊接著,是一束車前燈打亮的蒼白光束。&ldo;咦?&rdo;男人下了床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後伸頭看了眼,微微眯起眼,藉著刺眼的光線,他看見樓下那個年輕人坐在一輛普通的城市越野的駕駛座上……能認出來是因為他這一次沒有帶帽子,那頭酒紅色的頭髮很顯眼……有什麼事要大半夜跑出去?看著那輛城市越野揚起一陣塵土就飛快地開了出去,男人若有所思地回到床上,因為精力太集中於&ldo;思考&rdo;這件事上,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在胃痛的這個事實,等到他發現自己思緒亂七八糟也理不出個頭緒時,男人已經迷迷糊糊地再一次要進入睡眠。期間,他似乎又聽見了那輛汽車開回來的聲音,接著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這邊的門被人開啟過一次,但是開門的人似乎只是伸頭看了一眼,就重新關上了門。這一次他大概睡了很久。以至於他第二天被樓下傳來的爭吵聲鬧醒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多少疲憊的感覺,甚至連胃部的不適也消失了‐‐坐在床上清醒自己的時間裡,蕭末順便抽空偷聽了下樓下人的爭吵內容,好像是和他蕭末本人有點關係,那些僱傭兵嗓門很大,對於他這個純路人甲似乎持著某種處理意見,而那個年輕人,則不同意他們的意見。那群人狗咬狗了……真是喜聞樂見。從床上坐起來,男人走進廁所裡衝了涼,而當他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從外面傳來了&ldo;咚咚咚&rdo;上樓的聲音,在蕭末淡定地拎起自己那件難得連穿兩日的襯衫往身上套,剛扣好第一顆釦子的時候,他這邊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男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下一秒就被人撲倒重重壓進彈簧床裡,還沒來得及扣上的襯衫散開,露出男人結實卻異常白皙的胸膛‐‐看著結結實實壓在自己胸膛上的那隻蒼白的手,蕭末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麼,卻在對視上壓在自己身上的年輕人的雙眼時,閉上了嘴。要麼就是他剛睡醒大腦發昏。要麼就是他大白天裡見了鬼。&ldo;李月婷……&rdo;蕭末腦子嗡嗡地響,一個女人的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男人叫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臉上就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那力道很大,蕭末幾乎覺得自己的牙都要都扇了出來,右臉火辣辣的疼,當男人艱難地將自己的臉重新擺回來的時候,甚至還沒來得及再次對視上對方,左邊的臉又捱了一下。很痛,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執著地將自己的臉擰回來,對視上這雙近在咫尺的深褐色瞳眸‐‐這雙瞳眸蕭末覺得自己大概到死也不會忘記,它曾經猙獰地睜著,眼中含著死不瞑目的冤屈,當人們把它們的主人從浴缸裡撈出來的時候,浴缸裡早已冰涼的水順著它的眼角流下,就好像是那個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女人的淚水……此時此刻。在蕭末面前的年輕人沒有再帶那頂鴨舌帽。他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男人的目光之中‐‐和他的姐姐完全如出一轍的五官,偏向於女性化的柔媚,卻絲毫不顯娘氣,精緻的鼻以及漂亮的丹鳳眼,哪怕此時雙唇因為憤怒地抿成了一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