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鏡遮蓋去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了個蒼白尖細的下顎。來人擁有一頭奪人眼目的酒紅色頭髮。李堂今天晚上會來這個地下黑拳的拳場,完完全全就是巧合‐‐他剛剛在附近和幾個青龍堂的高層開完會,自己獨自隨便在街邊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帶著一群保鏢開始堂而皇之的壓馬路‐‐大概是因為外表條件實在太ok又帶著那麼多保鏢,在他散步的路上,甚至還會有小女生過來問他是哪個明星能不能要個簽名。所以最後,不堪騷擾的青龍堂堂主忍無可忍地又像個神經病似的戴上了自己的墨鏡。在經過這家地下拳場的時候,原本他連斜眼都沒準備瞥一眼,是他身邊的保鏢多嘴提了一句,這家全場算是他們青龍堂手底下營業額不錯的場子,他才停住了腳步,勉為其難地走下了那在他看來窄小、骯髒到不可思議的樓梯。哪怕是最開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打從走進門口的那一刻起,李堂的臉色就從來沒有降溫過。他冷著臉,看上去對這個烏煙瘴氣、到處充滿了謾罵和口哨以及叫囂的低端地方很不滿意,大概是場子裡面的光線實在是太過於糟糕,所以這會兒,他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隨手遞給身邊的保鏢,深褐色的瞳眸在場子裡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腳邊的啤酒瓶上,頓了頓。此時,在李堂周圍的空氣活生生地下降了十度。空氣和周圍那熱鬧的氣氛,很不一樣。完完全全沒想到今晚會有堂口老大級別的人物跑來他們這種小地方巡場子,此時此刻跟在李堂不遠處的場子負責人腦門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等了一會兒‐‐時間漫長得讓人不得不懷疑究竟是不是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的沉默,終於,這家地下黑拳的負責人聽見站在他不遠處的俊美年輕人言簡意賅地問:&ldo;是不是請不起清潔工?&rdo;負責人:&ldo;………………&rdo;李堂掃了眼斑駁的牆壁:&ldo;髒。&rdo;這是說衛生環境髒。李堂掃了眼群魔亂舞像是瘋了的客人們:&ldo;亂。&rdo;這是說現場秩序亂。最後,北區青龍堂堂主的目光固定在了椅子上‐‐大約在十幾分鍾前曾經被某個黑髮男人隨手擱置在那裡的宣傳單上,將那張無辜的宣傳單用兩根手指捏起來,放到眼前看了幾眼,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不包含一絲感情,目光在宣傳單隨便被黑色水性筆塗改過的角落裡停留了片刻,最終,那醜的要死的手寫字讓他冷笑一聲鬆開手,任由那張宣傳單從自己的指尖飄落到腳邊,薄唇輕啟:&ldo;差。&rdo;這是在說,參與比賽的拳手整體素質很差。負責人:&ldo;……………………………………&rdo;李堂:&ldo;營業額很高?&ldo;負責人:&ldo;……………………………………&ldo;李堂:&ldo;你們在搞笑?&rdo;負責人:&ldo;……………………………………&rdo;心裡已經快能滴出血,負責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招呼著人給他這個之前他連見都沒能有資格見上一面的頂頭老大帶路,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客人之中殺出一條幹乾淨淨的血路,安排李堂和他的保鏢們來到了空出來的、稍稍能見的人的前排座位上。李堂落座,顯得興致缺缺。他本來一點也不對這樣的拳賽抱有任何的想法,甚至在拳賽開始最開始登場的兩名拳手上臺之時,當後面的客人們打了雞血地開始歡呼叫囂起鬨,他半瞌著眼,幾乎開始有些昏昏欲睡。拳賽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在周圍震耳欲聾的各式各樣的聲音之中,李堂卻半靠在座位的沙發上,幾乎就要睡著‐‐直到他忽然感覺到,在一陣主持人報幕的話筒嘈雜聲之後,周圍忽然顯得有些異常的安靜下來。&ldo;叮叮&rdo;的計時鐘歸零聲音響起,這代表著新的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