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宗教被認定非法,
但根生地固的觀念不會隨著一道禁令而完全廢除,只能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而緩慢瓦解。
能在兩年內在各個村莊蟄伏,從未被情報組織發現,就能窺見東正教在老一輩心中依舊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
短短兩個月,
斯多夫就利用這些關係網,
對可能存在的近百個人選進行了分門別類,每個條件都有能對應上的點,但要想將三個條件完全覆蓋得到的結果毫無疑問的是零。
因為列寧格勒距離芬蘭邊界的特殊性,
想在這找到一個擁有芬蘭血脈的布林什維克黨員,比在街面上找一棵聖誕樹難度還要來的高。
看著將遞交過來的手抄資料一份份焚化,
尤瑞的眼神猛地一凝,
安布雷拉需要的是將這次刺殺的原因嫁禍到芬蘭上,
用一個芬蘭人刺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顯露出細節與證據都與芬蘭有關那是不是能達到同樣的目的呢?
想到這裡,
尤瑞撐著頭將底部的預定人選資料,接著壁爐的微光全部看完後,低聲問道:
“這個尼古拉耶夫,有操作空間嗎?”
斯多夫點點頭道:
“他有兩個孩子,妻子算得上是巡查員一類的黨內中層管理者,本人性格暴躁,被開除黨籍後對布林什維克的意見很大,如果要從他入手。”
“策反性很高,但不能保證受控程度,不過六月這段時間他妻子好像要去莫斯科學習彙報一段時間,正好能和我們預定的時間對上。”
尤瑞點點頭,
一個對蘇俄意見很大的前黨內人士,算是名單中為數不多符合條件並且有著充足時間保證不會露出疑點的人選。
“能找到他嗎?”
“可以,他鄰居的母親之前是教堂的資深信徒,尼古拉耶夫基本每天晚上會在卡洛夫酒館喝酒,不過尤瑞你確定就要他了嗎?”
“才過兩個月時間,我還可以幫你再聯絡聯絡之前的一些老信徒。”
尤瑞搖搖頭,
他不懷疑這種方式的搜尋的可靠性,但風險太高了,在列寧格勒治安部的眼皮子底下從事這種活動太久,風險層面也會大大增加。
儘早敲定人選能避免很被發現的可能。
“沒必要,斯多夫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要再聯絡了,保重。”
將留有藥丸的塑膠小袋放在斯多夫手心,尤瑞接著補充道:
“再見斯多夫。”
“再見尤瑞。”
斯多夫深吸一口氣,望著手中的藥丸默聲說道。
.....
兩週後,
深夜的卡洛夫酒館,
角落的尼古拉耶夫正大口暢飲伏特加,
因為一次拒絕,他失去了半輩子的工作,失去了為之付出一切的黨內職位。
成為了一位連食品供應證都拿不到的底層,家中的所有支出都得靠妻子供養被鄰居議論的廢人。
僅僅就是因為,
他不想出那次該死的長差,不想從揹著公文包的公務人士兜兜轉轉又變成工廠從事體力勞動的工人。
將明知道不會收到任何回應的控訴信摺疊好。
尼古拉耶夫掏出衣兜夾著的鋼筆,掏出一本厚重的筆記,緩緩在昨天未完成的自我傳記中傳記繼續續寫。
“我要把這本日記類傳記留給我的兩個兒子,我的人生已經在一次子虛烏有的巧合中結束了,我曾經為黨內付出了除了生命以外的一切,但最後卻連療養院的門檻都不配踏入。”
“每天的漫無目的的日子讓我陷入的慘淡的虛無,我不尋求我的兩個兒子理解我此刻的思想,理解我四處尋求的無助,我更喜歡他們把這本日記當成一種警示,一本預言性的故事。”
“來一杯伏特加不加冰。”
沉穩的男聲讓尼古拉耶夫從編寫文字的狂熱中抽離,趕忙用手臂護住未乾的墨跡,將日記本合上,身體後傾讓凳子微微向後傾斜。
“尼古拉耶夫先生?”
見對方清楚的說出了自已的名字,他內心越發不安起來,想起身離開可又怕自已只要一起身攜槍的便衣就會立刻將他按倒在地。
“請問您是?”
尼古拉耶夫雙手帶動著鋼筆一同微顫起來。
“你可以叫我尤金,別激動尼古拉耶夫先生,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