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圈的另一側列寧格勒。
大隊的工兵正在加急趕製防空洞,臨時的防空演練正在加急進行,學校、國營商店相繼停工。
雖然防禦部在戰爭開始前考慮到西方介入的可能修建了部分防空措施,但過分的空優讓他們一時放緩了防空洞的修建。
畢竟隨著戰爭的進行芬蘭有空軍這個概念已經淡出了他們腦海,也沒人會考慮防禦芬蘭人的轟炸。
聽著窗外傳來的挖掘聲,圖哈切夫斯基現在只能祈禱亡羊補牢會為時不晚了。
“長官,斯大林同志的密電還請您過目。”
蠟封的信件被遞交到圖哈切夫斯基的手中,
撕開信紙,一句簡單卻格外富有深意的話映入眼簾:
“戰還是停是一個分叉路口,這個決定可能讓我們及時止損也可以讓我們只差臨門一腳的勝利付之東流,按你的想法辦吧圖哈切夫斯基同志,畢竟我不是軍人而是才是元帥。”
一字一句看完後,
圖哈切夫斯基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哪是密報這是他未來的宣判書,戰還是和那個決定都是錯誤的那個決定都不能選。
如果選擇繼續,贏了他就是頭等功臣,如果輸了他就會因指揮不力被單拎出來成為民意的發洩物件。
如果談和那他就會被冠以懦夫的罪名,
十萬餘人的犧牲都會被按在他的名頭上。
看上去有選擇可實際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一條無解的死路。
現在要面對的問題不是這麼進攻,局勢在保護傘介入的一刻情況就完全反過來了,他們成了防守方,芬蘭成了進攻方。
他們現在要思考的不是怎麼對這個全新的敵人採取進攻,而是要想方設法讓卡累利阿地峽的地盤不丟,想方設法守住列寧格勒。
“圖哈切夫斯基同志,前方的部隊已經補給完畢了,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大晴天,我們距離維堡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距離,我敢打賭曼納海姆一定聽的到我們大炮的轟鳴!”
鐵木辛哥話語間多了幾分猶豫,
他也清楚西方的動向,更清楚來者是火力和裝備領先他們數倍的保護傘。
從保護傘宣佈介入戰爭的那一刻,
這場進攻註定只能在維堡劃上句號了,
能否拿下維堡不僅決定著他們能否完全一開始給莫斯科立下的軍令狀,更關係著他們能否在談判桌上掌握些許主動權。
他不想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更想親手和芬軍的神話曼納海姆堂堂正正的決個高下,他已經把對方逼到死衚衕。
就差五公里,就只差五公里!
鐵木辛哥現在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下令好不容易突破曼納海姆防線的部隊後撤,如果當時繼續進攻,他恐怕早就能踏上維堡的街頭。
恐怕就沒有芬蘭人拿命創造的這半個多月時間,可現實沒有後悔,戰場的機會如同人生的機會一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現在全軍是跨過困擾了他們近半年的防線了,甚至距離維堡也只有短短五公里的縱深。
但這五公里很有可能是他這輩子再也跨不過去的深淵了。
“兩天啊,你說保護傘的部隊往維堡開拔需要兩天嗎?”
“他們修整外加運輸所損耗的時間絕對不止兩天。”
“他們的飛機也需要修整嗎?”
圖哈切夫斯基將手中的密電隨手扔進壁爐中,像是恢復到了以往從容不迫的模樣,見對方不開口,感慨的說道:
“我只知道,一架轟炸機從赫爾辛基起飛到維堡,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部隊抗生素嚴重缺失。”
“我們現在可以把部隊撤回來,重新挖掘壕溝和防線應對保護傘和芬軍的反攻,也可以如你所言最好試一試。”
“鐵木辛哥同志你還願意試一試嗎?”
沉思片刻,
內心的悔意硬生生拉住鐵木辛哥的腳步,扭頭肯定的說道:
“我願意試一試。”
.....
五萬人放在正面戰場,
猶如一朵微不可見的水花,但就是這五萬人,不到二十輛坦克,五十門反坦克炮,硬生生在半個月的狂轟濫炸下攔住了蘇軍的裝甲部隊。
每一公里從一開始的碾壓戰,到後來的拉鋸戰。
曼納海姆看著士兵一點一點變少,看著防線一點一點後撤,直到密集的炮聲映入他的耳畔,直到原先的指揮中心被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