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腕要斷了……”冷桑清突然大聲叫了起來,小臉繃得緊緊的,甚至還發出了哭腔,“你……你怎麼可以欺負女孩子?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你有沒有公德心?嗚嗚……”說完,還擠出了幾滴淚水。聶痕一愣,下意識鬆開了大手,蹙了蹙眉,他沒使多大勁吧?又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惻隱,嘆了口氣,剛要開口道歉,冷桑清卻先是開了口——“你要加倍賠償,我受傷了!”心底原本的一絲內疚徹底一掃而光,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直接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喂——”冷桑清見狀後,氣得差點咬斷舌頭,想都沒想,直接跟了上去。聶痕剛坐定,就聽到車門“嘭”地一聲關上了,接著就是冷桑清那張陰不陰陽不陽的臉!她竟然跟著直接上了車?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她笑了笑,倒也不急不慌起來,懶洋洋說了句,“聶跡,如果你敢不賠錢,我就坐在你車裡不走了,看你怎麼辦。”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正事辦,她倒也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樣大吵大鬧,沒用,他要是聰明的話就乖乖賠錢,時間嘛,她有大把大把的,看誰能耗得過誰。樸慧嚇得跟著跑了過來,隔著車窗,卻看不清冷桑清的臉,車子的玻璃是經過特別技術加工的,她只能輕輕敲著窗子——“桑清,別鬧了,快下來吧。”就在剛剛,她就看到了很多保鏢打扮的人走上前,冷汗更是爬上了脊樑骨,這個桑清千萬不要玩火自焚,萬一惹火了這個男人將她毀屍滅跡了怎麼辦……為了錢而喪命,太不值得了!車窗落下,露出冷桑清詭笑的臉,“樸慧,放心,這傢伙才沒時間跟我耗呢。”說完,轉頭看著聶痕,“怎麼樣,想清楚了沒有?你可是個大忙人,我要的只是一點小的賠償而已。”車上的司機駭異地回頭看著冷桑清,這是哪鑽出來的丫頭?竟敢坐在主上的身邊?聶痕聞言後淡淡一笑,一伸手按下按鈕,落下的車窗緩緩上升,遮住了冷桑清和樸慧的空氣,“你真的不下車?”“不下,除非你現在就開支票賠償。”冷桑清勾唇輕笑,歪頭看著他。嚇唬她?真是可笑。“好。”聶痕見她態度十分堅持,微微挑了挑眉尖,轉頭看著司機淡淡了下了個命令,“開車。”“是。”司機踩下了油門。冷桑清猛地反應過來,沒料到他真的開車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喂,你要把我帶到哪去?”聶痕不再開口說話,將身子倚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冷桑清氣得尖叫一聲,車子,疾速離開……☆、011 軟磨硬泡(1)這一路上,冷桑清的手機響個不停;這一路上,車子一直沒有停下來過;這一路上,任由冷桑清如何盤問,如何威逼利誘,身邊的男人總是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動作未曾改變過。直到,冷桑清沒了力氣。直到,她累了,竟然不客氣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感覺身子下面軟綿綿的,好像是躺在雲朵上面,舒服得甚至不想睜開眼睛,呼吸之間還伴著似有似無的淡淡麝香,充實的氣息讓她感到更為寧靜,好像置身天堂一樣。眼球動了動,她舒服地嘆了口氣,剛要翻身再睡一會兒,耳邊卻傳來翻報紙的聲音,雖然只有一聲,但她聽得很真切。猛地睜開雙眼,順著頭頂上的報紙往上瞧,直接對上男人那雙平靜的雙眼。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而他,也沒有太多情緒波動,與她對視著,後來乾脆將手中的報紙放到了一邊,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好半天,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情況?她又環視了一下四周,頭頂上是大大的水晶燈,旋轉著細碎的光,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几……一切全都是乾淨到骨子裡的白色,這裡是……“騰”地一下,她陡然坐了起來,這才愕然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是躺在他腿上睡著的,身下就是柔軟的沙發。糗到家了,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都不記得了,睡著了也就睡著了,怎麼還枕著他的大腿呢?半晌後,她伸手指了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句,“那個……你的腿沒事吧?”“你再多睡一會兒,也許就麻了。”他的聲音一直很淡然。冷桑清伸手抓了幾下略顯凌亂的頭髮,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悶葫蘆,腿麻了就說一聲,或者將她推到一邊就好了,還一直坐在那裡看著報紙?“這是哪裡?”她起身鬆了鬆筋骨,又恍然看到窗外的風景,馬上反應過來,“機場貴賓室?”聶痕沒理她,又自顧自地看著報紙。冷桑清認得這個地方,連忙拿過包包,拿過手機一看,又厲聲開口,“我的電話是你接通的?”“只是不想讓你朋友擔心你而已。”他翻了一頁報紙,是一份法文報刊,上面的文字優美得如同跳起舞來,他卻在看到其中一個版面內容後,平靜的英眉微微蹙了蹙。冷桑清眨了眨眼睛,好半天問了句,“你對樸慧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