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大槐樹底下的人越來越多了。
村裡的老婆子們也都出來乘涼了,見到新面孔,便忍不住問上一句。
“國慶他娘,這就是你家的兩個外孫啊?哎喲,這城裡人可真是和咱們這山溝溝裡的不一樣啊。”
“是啊,你看看那面板,白得跟雪似的。就是咱們村裡鐵柱家的閨女,都沒你家這倆外孫白呢。”
村裡誰不知道,鐵柱家的閨女一心想嫁到城裡去。為此,都這麼大了,也不去上工,整天就待在家裡。
都快二十的大姑娘了,不幫著家裡幹活也就罷了,還天天吵著要花錢買雪花膏。
買了雪花膏又能怎樣,抹了也沒見有啥效果。依舊黑得像塊煤炭,只不過現在變成了又黑又油的煤炭,誰見了不撇嘴。
老太太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招呼著小外孫:“願願,來姥姥這兒喝口水再玩,宣宣,你也過來。”
才這麼一會兒,小哥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手拉著手跑了過來。
“腦腦,喜介裡呀。”願願開心的圍著老太太轉圈圈。
老太太見他喜歡這裡,也高興的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喜歡就好,明天姥姥還帶你來。”
說完從口袋裡拿出早上帶出來的餅乾,給兩人一人發了一塊:“拿著吃吧,吃完過來喝點水。”
張赫宣如獲至寶地接過餅乾,牽著願願胖乎乎的小手走到石墩子旁坐下,煞有介事地說:“我們吃完了再去玩,不然別人看到該搶咱們的餅乾啦。”
他深諳好東西要偷摸吃的道理,否則就會被那些壞孩子搶走。
願願乖巧地使勁點頭,皺著眉頭將餅乾緊緊地護在懷裡,好像那是他最珍貴的寶貝:“不,不給呀。”
這可是他散發著誘人香氣、香甜可口的餅乾,別人休想搶走。他還示威般地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奶聲奶氣道:“打呀!”
張赫宣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寵溺地說:“放心,哥哥會保護你的。”就算真打起來,他也不怕,大不了找哥哥姐姐們來幫忙,他家最不缺的就是哥哥姐姐了。
願願彎著眼睛點頭:“嗯嗯,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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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婆子瞧見願願他們都品嚐上了點心,不禁感嘆老張家的生活果真與以往大不相同。有了女婿,這點心都能肆意品嚐了。
更有那好事之徒湊熱鬧不嫌事大,詢問道:“國慶娘,聽說你家仙草沒了。那你家女婿難道不再續絃了?畢竟孩子需要有人照看。我孃家有個侄女尚未婚配,你覺得可否撮合一下?”
老太太聽聞此言,眉頭不悅地皺起:“哪有丈母孃插手這種事的道理,我可做不了主。”
那人卻不死心,繼續追問道:“哎呀,丈母孃也是娘啊。你看看你這倆外孫年歲尚小,家裡總得有個女人操持吧。你回去問問你家女婿,他想找個什麼樣的。”
老太太雖然不願聽到這般言語,也不願女婿再娶。畢竟,有了後孃便可能有後爹。但平心而論,這番話也並無大錯。
況且女婿正值年輕,日後怎會真的不再娶呢?她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不情願的回了句:“這事還得聽我家女婿的,以後再說吧。”
說完便在心中暗自忖度,究竟誰家有合適的呢?經人介紹的,又怎會是知根知底的人。她實在難以放心,如果真要尋覓,倒不如讓她親自為女婿物色一個稱心如意的。至少得找個日後能真心對待願願他們的才好。否則,她決對不會應允。話雖如此,老太太還是看了一眼大外孫,心中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外孫的身子骨欠佳,即便女方再好。一旦知曉家中有這麼個病怏怏的人,日子久了,有誰願意照料這樣的家庭呢?許晏並非沒有留意到老太太看向他的神情,只是他壓根兒不須憂慮這個問題。畢竟,悶悶是絕不可能踏入婚姻的殿堂的。
稍事歇息後,老太太便打算回去做飯了。她呼喚著大家回家。然而,在做飯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依舊縈繞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就連老頭子他們回來了,都未曾察覺。
吃過午飯,許晏帶著願願回到自己家睡午覺。
老太太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老頭子聽,一想到外孫們往後要有後娘了,心疼得直抹眼淚:“你說咱家仙草命咋就這麼苦呢。要是再等等,不就找到家了嘛。”
老張頭聽罷,也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中無奈道,誰說不是呢。
可到底他們沒法阻攔女婿日後再娶。
只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