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願願剛剛吃完午飯,就困得他開始打哈欠了。許晏帶著小傢伙回屋裡哄他午睡。老太太趁著這個機會,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她心裡暗自盤算著,如果晚上還要繼續留在女婿家吃飯,按照女婿的習慣,肯定會叫人全家人過來。
這樣一來,光是一頓飯就要浪費不少糧食,實在讓她心疼不已。回想起中午,小外孫吃過了美味的燉蛇羹和白米飯,老太太心想,晚上不如給爺三兒個做點麵條,隨便炒個菜一拌,又能填飽肚子,也不會太過鋪張浪費。
主意已定,老太太便立刻行動起來。她動作嫻熟地和好麵糰,然後熟練地擀麵、切面。
不一會兒功夫,一排排粗細均勻的麵條便整整齊齊地擺在案板上。不僅如此,考慮到小外孫愛吃肉,她還特意將晚上要炒的土豆切成細絲,浸泡在水盆中備用。待會兒等女婿回來了,提醒他炒菜的時候切一些臘肉進去,拌著麵條吃,小外孫肯定喜歡。
另一邊,許晏成功地將小傢伙哄睡著後,走出房間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他原本以為張家已經都離開了,正感到有些疑惑時,突然聽到廚房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好奇地走向廚房,推開門一看,只見老太太正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剝蒜。案板上還擺著剛剛擀好的麵條。
他連忙回屋裡拿了塊毛巾出來,遞給老太太:“姥姥,您擦擦汗。怎麼在這時候擀麵條了?不是剛吃過飯不久。”
老太太滿臉笑意地接過毛巾,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願願睡著了?我把麵條擀好了,等下午你爸爸回來了,再炒個菜,你們就能直接吃飯了。省的不知道做什麼,姥姥等會就直接回家,晚上不在你們這邊吃了。”
許晏心中暗自思忖著,其實真的不必這麼麻煩。畢竟悶悶什麼都會做,即使不做飯,他們的空間裡也儲備了許多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物。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到老太太那因忙碌而滿頭大汗的身影時,內心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他知道,老太太這般辛苦操持,肯定跟早上的白粥有關係,無非是想讓他跟願願吃得更好一些。
他抿著嘴輕聲說道:“謝謝姥姥,這麼悶熱的天氣,您還辛苦的為我們準備晚飯。”
老太太聽了外孫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甚,輕輕地瞪了他一眼,語氣滿是慈愛地回應道:“謝什麼呀,姥姥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過就是擀個麵條而已,這算什麼辛苦活兒了。你別看姥姥滿頭大汗,但實際上一點兒也不覺得累。都是因為下雨導致屋裡太悶了,才會這樣的。”
她嘴上不停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迅速地將晚上女婿他們要吃的食物全都準備妥當。
許晏眼見所有活兒都幹完了,急忙上前一把摟住老太太的胳膊,扶著她回到屋子裡歇息。
進了房間後,他生怕老太太再忙活,連忙按住她,自己則快步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開水遞給她,溫柔地說:“姥姥,您快喝點水。”
結果當老太太抬起手去接水杯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老太太的袖口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了。
平日裡,姥姥總是習慣了幹活的時候,把袖子捲起來,所以他從來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再加上他平時很少這麼靠近老人,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現在親眼見到之後,他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看起來,那些悶悶事先準備好的布料,老太太幾乎全都用在了他們兄弟倆身上,要不就是拿去給家裡的幾位舅舅做衣裳了。她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衣物早已破舊不堪。
許晏思前想後,突然想起自己的空間裡還存放著許多布料呢。這些布料有些是悶悶提前預備下的,還有一些則是他們來到這裡後,悶悶在供銷社工作期間購買回來的。於是,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笑容,對老太太說道:“姥姥,您先坐著歇息一會兒,我去取個東西過來。”
老太太見狀,也微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讓他儘管去忙自己的事情,無需顧慮她。
回到屋裡,小傢伙睡得正香,嘴角都掛著笑,彷彿沉浸在甜美的夢境之中。許晏躡手躡腳地來到空間,精心挑選著布料。老太太的衣服色調大都偏深。
但如果他再選擇這些顏色,老人家多半還是會捨不得用在自己身上,心裡掛念的肯定還是他們這些孩子。
挑來揀去,許晏最終選了一塊淺藍色帶碎花的布料。如此一來,舅媽她們應該不會用到這樣老氣的布料,而他們更是與之無緣了。
想著老太太這下不得不為自己做一身衣服了,許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