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呆住了。因為……他那個相貌華美到張揚的,玉樹臨風的,脾氣暴躁的,從來都很直率的,還特別喜歡暴力的師尊,那極白的膚色上,一點一點地,染上了紅。極薄極淺的紅。就好像一塊無暇白玉被一層淡緋沾染,隨後好似暈開一樣,慢慢地又清晰地佈滿。從臉頰到耳垂,再到脖頸,全都泛起了那點霞色。師尊害羞了。師尊很可愛。師尊這個樣子真好看。再沒有誰能比師尊更好看了。無數種念頭從牧子潤的心裡狂奔而過,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發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所有的話都忘了。心裡眼裡圍繞著的,也就只有&ldo;師尊&rdo;這兩個字而已。可是為什麼呢?他從來都知道師尊的相貌極美,但因為氣質太過銳利而往往讓人忽略了這種美而已,他很欣賞這樣的美,覺得賞心悅目,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就好像此時一樣根本無法把目光移開。牧子潤心跳得很快,他覺得自己的樣子肯定也看起來很蠢。希望師尊不會覺得他太蠢。師徒兩人一個臉紅,一個發愣,對視了一分鐘。禹天澤:&ldo;此事乃是誤會,徒弟不必再提。&rdo;之後他一轉身,一拂袖,直接進了浴房,&ldo;為師沐浴去了。&rdo;牧子潤反射性地開口:&ldo;師尊可要弟子擦……&rdo;等等,他的話音微妙地停頓。禹天澤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出聲:&ldo;不必了!&rdo;接著,就是轟然關門之聲。牧子潤默默地看了那緊閉的浴房大門一眼,甩了甩頭。剛才真是魔障了。欣賞美而已……師尊的確是最好看的,看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時候,牧子潤的神情已經恢復正常。他現在有該做的事,比如給師尊鋪鋪被什麼的,這精舍裡的東西不錯,不過師尊應該還是會想要用更習慣的……吧。也許是因為面對自家徒弟實在詞窮的緣故,禹天澤沐浴了很久,出來的時候,他也忘了要運起真元把身上的水氣一晃而蒸乾。以至於出現在鋪好床等待良久的牧子潤眼前的,就是個長髮滴水,神情雖然恢復如常但肌膚上仍透著水潤之感的……乍一看格外柔和的師尊。牧子潤又看呆了。今天連續兩次看到師尊的另一副模樣,簡直是應接不暇。禹天澤也沒發覺徒弟有什麼不對,他直接走過去,準備和以前一樣,到床上打坐。牧子潤反應過來,急忙過去:&ldo;師尊,弟子給你拭發。&rdo;之後也不等禹天澤反對,就拉過一條大方巾,走到了他的身後。禹天澤背過身,沒說什麼。徒弟看起來好像沒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而且不用跟徒弟臉對臉,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堪了。他本來也不是把什麼都鬱結在心的人,想開了以後,也就繼續享受徒弟的服侍。至於徒弟的困惑……就讓它隨風而去罷!師徒倆總算都恢復了正常,等到頭髮擦乾了,就一個床上一個床下,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閉目養神。這麼不知不覺地,就到了第二天。琅琊福地裡對貴客的招待是非常好的,大清早就有人送來上好零食,還有好幾個傀儡少女等候備用,引導這些傀儡的福地弟子也是有的,在看到禹天澤與牧子潤走出同一間房的時候,眼神忽然漂移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照舊殷勤非凡。跟這樣一個金丹修士交流當然不需要禹天澤親自來,所以牧子潤是以弟子身份,給了一塊上品靈石,做了小費。福地弟子挺高興的,他們的福地是很富有,不過也不是人人都富得流油,要他真有那麼高深的煉器本領,也就不至於過來招待人了不是?一塊上品靈石,真算得上是非常給力的打賞了。 然後,他態度就更熱情了。等師徒倆吃過飯後,他一邊給兩人介紹福地裡的諸多景色,一邊引著人四處打轉。‐‐琅琊福地下午還有安排,不過這上午則是自由活動的時間。福地弟子就介紹了:&ldo;前面是典靈園,有許多煉器師都在那處互相交流,不僅有我福地之人,還有許多慕名而來者,切磋之餘又有論道,很是快活。不知兩位是否有興趣過去一觀?&rdo;禹天澤板著臉:&ldo;帶路。&rdo;牧子潤笑道:&ldo;牧某也對煉器之道頗感興趣,正可去領略一番。&rdo;福地弟子有點驚訝,居然這個年輕弟子對煉器也有興趣?再看看禹天澤,又覺得這位前輩看著冷酷,但對徒弟可真是看重。心裡羨慕之餘,他還是很規矩地帶路,沒多久,就把兩個人帶到了典靈園裡。這園子很寬闊,裡面碧樹成蔭、山石清奇,顯得很有幾分清幽曠遠的意味。很合適做學問的人在這裡聚集討論。師徒倆走進去,就嗅到了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