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才不是全都為了徒弟,雷火屬性本來就應該擅長煉器!他這樣想著,但並沒有怎麼動,禹天澤還是盯著徒弟的動作,試圖看出點什麼。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在那十根如同穿花幻影一般的手指動作下,石室裡的材料越來越少,而那雙手中的東西則好像被一點點地補充更多,只是上面還是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光暈,讓人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而且甚至不管新增進去多少材料,那團光也沒有變大多少,增加十分有限。漸漸地,所有的材料都用光了,光團也終於穩定下來。禹天澤突然有點好奇……徒弟他到底在煉製什麼呢?接著,大鏡子裡的畫面,彷彿有點傾斜。禹天澤:徒弟彎腰了?然後,那隻右手將光團托起來,慢慢和上方的陰影接近‐‐禹天澤聽到了一聲嘆息。他的徒弟忽然開口:&ldo;師尊,弟子很想念你……&rdo;尾音繚繞,彷彿有萬千感嘆。禹天澤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腳底板一直竄到頭頂心,腦中一&ldo;嗡&rdo;,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右手已經飛快動作,把旁邊桌上的小銅鏡&ldo;啪&rdo;地扣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感覺,反正他有點惱羞成怒。之後禹天澤站在那已經恢復如初的大鏡子前面半晌,一拂袖,轉身往藏法閣去了。是了,他要去找一本煉器的書,徒弟什麼的……思念了就快回來啊!走了三年還沒有進境嗎真是孽徒!‐‐半個時辰後。一身紫袍的華美青年大步歸來,表情冷酷地重新將小銅鏡支起,自己卻是盤膝坐在地面一側,攤開一本破舊的書冊翻看起來。 時間如水流逝。大鏡子裡的情景又變,似乎在煉製完這一件東西后,牧子潤就出關了。但是正沉浸在煉器寶典裡的禹天澤,卻沒有發現‐‐他只分出了一點神識留意徒弟的情況,其他的精力也都用在了煉器的研究上。開玩笑,他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會為了徒弟而分心呢!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禹天澤看完了,自覺在某些偏門手法上有所長進,而心情也很平靜,就轉過頭,再去看他徒弟的行程。然而這一看,禹天澤本來好轉的臉色,又發黑了。居、然、是、明、鳶!那個一身白衣纖弱動人淡如薄雲的削瘦青年,不是他擺脫好多年的&ldo;好師尊&rdo;明鳶真人又是誰?不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徒弟為什麼會跟明鳶攪在一起!禹天澤的眼睛,都有點發紅。他的手指微顫,顯然氣得有些狠了。大鏡子裡,明鳶的聲音傳了出來。&ldo;子潤,你閉關數日,這時剛剛出來,我們也備好飯食,你快來一起用些罷。&rdo;牧子潤像是後退了一步:&ldo;師祖見諒,弟子在閉關時便帶去辟穀丹,如今剛剛用過,不敢勞煩兩位前輩看顧。&rdo;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倒是並沒有被對方的關懷打動的樣子。禹天澤的氣,突然就順了一點。徒弟好像還是個好傢伙,不然……明鳶像是沒料到牧子潤會拒絕,他輕聲一嘆,眼裡有點哀愁:&ldo;多年不見,難得在途中偶遇,我必然要好生照看於你,否則來日見了天澤,要怎麼向他交代?到底我也是你的師祖,總不能看你一人風吹雨淋,還受那許多磋磨。要你同我們一起上路,也是為護你一二……&rdo;牧子潤頓了一頓,恭聲說道:&ldo;多謝師祖。不過今日弟子實在用不下了,還請師祖代弟子寫過長老。而且弟子是晚輩,若有什麼,也當弟子孝敬尊長才是。&rdo;明鳶總算滿意一點,他看了看牧子潤,輕聲開口:&ldo;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倔強……&rdo;牧子潤不再出聲,但也跟著明鳶一起前行。很快來到兩間相連的房間裡,像是客棧中的上好客房。之後明鳶進入了其中一間,而牧子潤等明鳶背影消失後,才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間中。等終於一個人獨處了,牧子潤才低聲道:&ldo;要怎麼才能擺脫這兩個傢伙?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跟他們遇到。&rdo;畫面到此,禹天澤心頭一時怒火上衝,一時恨意凜然,一時又有點欣慰。前兩者當然是對著明鳶,後一者便是為牧子潤了。不愧是他的好徒弟,跟他同仇敵愾!然後禹天澤一轉念,想起剛才被他忽略的東西。好徒弟說還有長老來了?能讓明鳶心甘情願跟隨出來的長老,除了陳一恆那傢伙,又還有誰!沒多久,禹天澤的推測就實現了。不多會兒有人敲門,牧子潤去開了,門外就站著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青年修士,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