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接過單子，先問女兒：&ldo;阿桔還認得陳管事嗎？&rdo;燦燦搖搖頭。陳平眼裡的遺憾一閃而逝，嘿嘿笑道：&ldo;走了一年，大小姐哪能記得啊，夫人先看看禮單，我去看著他們把東西拉進來，一會兒都送到後面給夫人過目。&rdo;現在街上應該已經圍滿了人，阿桔心裡是不太想去的，瞧見禮單上竟然還有十隻肥羊，忙讓陳平先把羊牽進來。陳平很快就領著人把羊牽進來了，阿桔抱起女兒讓她看得清楚。燦燦頭一次看見羊，眼睛都不夠使了，發現羊群裡還有兩隻小羊，她興奮地指給孃親看。沒等阿桔納悶，陳平笑著解釋道：&ldo;回夫人，這些都是西域羊，羊毛又細又好，羊肉也好吃，侯爺在那邊嘗過幾次便想著帶回來給夫人太太嚐嚐鮮。本來買了十隻，走到半路有隻羊又下了兩個小的……&rdo;說到這裡他看向燦燦：&ldo;多了兩隻，我還攛掇侯爺路上吃掉給我們解解饞的，結果侯爺給了我一鞭子，說是兩隻小的要留給大小姐養著玩。&rdo;燦燦眼睛一亮，抱著孃親脖子撒嬌：&ldo;小羊是我的，不許吃小羊！&rdo;阿桔自然一口答應，讓陳平把兩隻小羊牽出來，然後哄女兒：&ldo;祖母跟弟弟們都沒看過小羊，咱們牽過去給他們看好不好？&rdo;燦燦對著小羊點頭，期待地問孃親：&ldo;我想牽著小羊走……&rdo;兩隻小羊毛色雪白，個頭還沒有燦燦高，看著也溫順，阿桔很放心，給燦燦牽一隻，自己牽一隻，母女倆說說笑笑地往回走。燦燦一心撲在新得的小羊身上，早把送她羊的爹爹忘了。十頭大羊，阿桔派人給公爹那邊送了一隻，郭府林家季家李家也都各送一隻，剩下的留自家用，趙沉凱旋歸來是喜事，自家肯定要請客的。上午就看小羊了，吃完晌午飯阿桔婆媳倆陪著燦燦一起看趙沉帶回來的旁的好東西，多是西域那邊的新鮮物，綢緞花樣有幾種寧氏都沒見過，其中一匹大紅色的綢緞被燦燦搶到自己懷裡，說是做新裙子穿。見過寶石紅的葡萄酒，小丫頭更是抱著一罈說那是她的……滿屋子喜氣洋洋，比過年時還要歡快。天漸漸暗了下來，阿桔讓人把東西都收拾下去，問婆母晚上想吃什麼。&ldo;羊肉串！&rdo;燦燦還記得孃親跟祖母的談話，知道爹爹還帶了一個廚子回來，也記得那個廚子做的羊肉串最好吃。寧氏抱著孫女親了一口：&ldo;行，那咱們就給燦燦做羊肉串，不過燦燦還小，吃一串解解饞就夠了，不能多吃。&rdo;燦燦乖乖點頭，寧氏轉而對兒媳婦道：&ldo;一隻羊咱們幾個也吃不完，這樣吧，晚上咱們做兩樣羊肉菜嚐嚐，明天晌午把親戚們都請來，自家人先熱鬧熱鬧如何？&rdo;阿桔當然贊成。今晚那涼州來的廚子就做了烤羊肉串、羊肉泡饃、清燉羊肉和羊肉丸子四道菜，加上自家廚子做的幾樣，擺了滿滿一桌。因為只有阿桔跟寧氏兩個大人，菜量都不多，特意給趙沉留了一份，怕他在慶功宴上只顧喝酒沒空吃飯。羊肉鮮嫩，燦燦最喜歡吃羊肉串，軟磨硬泡終於讓祖母答應她可以多吃一串。羊肉串還是有些硬的，阿桔沒給兒子們吃，幸好兩個胖小子一點都不饞姐姐的，一心對付碗裡的羊肉丸子。廚子知道要給兩個小少爺吃，特意多煮了會兒，羊肉丸子肉爛湯鮮，入口極化，小哥倆吃得特別帶勁兒，以前吃飯時吃一會兒玩一會兒，今晚就沒用孃親管，把孃親分的丸子都吃了，吃完還要喝湯。阿桔幫平哥兒擦擦油乎乎的小嘴兒，&ldo;丸子好吃嗎？&rdo;平哥兒點頭，撐著桌子往大湯碗裡望。怕他們惦記著，阿桔跟寧氏早把丸子吃光了，平哥兒沒找到丸子，抿抿嘴又坐好。阿桔笑著問他：&ldo;平哥兒喜歡吃丸子，那你知道丸子是誰給的不？&rdo;&ldo;娘！&rdo;平哥兒望著孃親笑。燦燦在一旁插嘴：&ldo;不是，是爹爹給的，爹爹從西域帶回來的羊，跟京城的不一樣。&rdo;平哥兒扭頭看姐姐，眼裡有些茫然。&ldo;球！&rdo;安哥兒爬到孃親腿上，還想吃。小傢伙不會說丸子，反正都是圓的，見到丸子就喊球。阿桔逗他：&ldo;安哥兒喊聲爹爹，明晚爹爹就還給安哥兒做丸子吃。&rdo;安哥兒在孃親腿上踩了兩下，皺著小臉使勁兒，最後還是喊球，要麼就是丟。阿桔親親胖兒子，看向老大。平哥兒說話走路都比弟弟快一些，以前阿桔教他喊爹爹，小傢伙不學，這次大概是太喜歡吃羊肉丸子了，弟弟嘗試的時候他也跟著說，說著說著真的喊了一聲&ldo;爹&rdo;。阿桔高興極了，忍不住朝窗外瞥了一眼，盼望丈夫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