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猜測，那狼是蕭琅親自獵殺的，那麼，這個看似老成的孩子，不僅有追蹤目標的方法，還掌握了強大的戰鬥力。而今天的巧遇，無論是蕭琅套圈的準頭還是他制服賊人的凌厲手段，都證實了他的猜想。那麼，一個沒有受過任何正規教導的山野孩子都能如此出色，若是用心培養，他將來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蕭琅抬頭，冷冷地對上荀牧探究的目光：&ldo;跟你有什麼關係？&rdo;舒茂亭嚇了一跳，想要低聲訓斥這個傻小子，又怕露了痕跡，忙幫他轉圜：&ldo;荀前輩，阿琅只是個孩子，估計只想著殺頭狼就能報仇了，哪能面面俱到啊！不知你打聽這些作何？&rdo;荀牧看似年輕，實則已年近五旬，當得起舒茂亭的那聲&ldo;前輩&rdo;，加之郎中擅長望氣觀色，他便沒有多想，撫須道：&ldo;實不相瞞，老夫曾在軍中任職一段時間，後來年邁歸隱，在這小鎮上開了家刀劍鋪子。當日這孩子在老夫那裡挑了一把匕首，正是老夫同他一般大時用慣了的，老夫便覺得，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後來得知他少年老成，有勇有謀，便想收他做弟子，一則打磨時光，二則不忍璞玉蒙塵，盼他將來有一番作為，當然，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rdo;抬手摸了摸鬍子。舒茂亭喜出望外：&ldo;您太客氣了，阿琅只是個鄉下孩子，承蒙您看得起願意栽培，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rdo;拉起蕭琅就要讓他行拜師之禮，&ldo;快，快給你恩師行禮！&rdo;因為太過高興，又怕荀牧反悔，一時忘了拜師之禮該鄭重才是。荀牧並不計較虛禮，笑著看向蕭琅，名師難求，有天分的弟子也是萬里挑一，這孩子，他絕對不會看錯的。蕭琅沒動，狐疑地看著荀牧：&ldo;我為何要拜你為師？你又能教我什麼？&rdo;並沒有半點高興的模樣。舒茂亭恨鐵不成鋼地撥了一下他的腦袋：&ldo;你……&rdo;&ldo;哈哈……&rdo;荀牧大笑出聲，打斷舒茂亭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蕭琅：&ldo;不是老夫自誇，你若是想學文，老夫能保你入翰林，你要是想學武，老夫能保你封侯拜將！&rdo;如果是旁人說出這番話，舒茂亭定會視他為瘋子，可面前坐著的是歷經兩朝的傳奇人物，是被當今聖上盛讚為儒將的前太傅大人，培養一個翰林學士或將軍，他絕對能說到做到。可惜蕭琅這個傻孩子！蕭琅就像沒收到舒茂亭暗示的眼色一般，毫不委婉地拒絕道：&ldo;我對你說的沒有興趣，所以不需要拜你為師。&rdo;說完，拉著呆頭呆腦打量三人的舒蘭站了起來，&ldo;伯父，伯母和宛姐肯定已經在等咱們了，咱們趕緊走吧。&rdo;抬腳就往茶寮外面走。舒茂亭氣得只想把他抓回來按在地上磕頭，可那樣做，巴結的意思又太明顯了，只好訕訕笑道：&ldo;荀前輩，那孩子什麼都不懂，您別介意，回頭我好好勸勸他，定要他上門賠罪！不知您現住何處？&rdo;好心遭到拒絕，荀牧並不生氣，他望著蕭琅挺直的背影，笑的越發深不可測：&ldo;沒關係，還請你替老夫轉告他一句，就說，如果將來他改了主意，只管去鋪子找老夫，老夫會一直守在那裡的。&rdo;言罷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舒茂亭鬆了口氣，還好人家大人有大量，沒有追究蕭琅的倨傲。不行，他一定要好好勸勸那孩子，這可是難得的機遇！孤山寺外，遊人如織。秦氏和舒宛並肩立在一株開得燦爛的玉蘭花樹下，一邊欣賞周圍鬱鬱蔥蔥的古剎景緻，一邊留意進寺入口處，生怕錯過舒茂亭三人的身影。&ldo;你爹也真是的，怎麼還不來啊？&rdo;秦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抱怨道。&ldo;大概正往這邊趕呢吧，我爹肯定不敢讓娘你等的！&rdo;舒宛笑著打趣，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素食齋，道：&ldo;娘，要不咱們先去訂位子吧？免得一會兒我爹來了，還得在那裡等，現在素食齋怕是人滿為患呢！&rdo;就在她抬頭的時候，早早包下素食齋頂層並一直立在窗前朝外張望的某人心虛地閃到一側，生怕被她看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悄悄探出頭，視線再次落到舒宛窈窕的身影上。雖然她頭上戴了帷帽，可能夠這樣遙遙望著她，程卿染還是覺得很愉悅，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魏大震驚的快要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