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誰?&rdo;韓煙鍥而不捨的問,聲音嘶啞的他自己聽著就難受。&ldo;蕭燁!&rdo;對方露出一絲笑意,看著韓煙緩緩地說。韓煙分明能從他臉上的笑意中看出寵溺,而他說出的兩個諧音&lso;宵夜&rso;的字,也分明是他的名字。也許另外任何人叫這個名字,韓煙會覺得好笑,即使不在臉上表現出來,在心裡也會笑翻天,但是面前的這個人用慵懶的聲音說出來,韓煙卻覺得這是最正式最正常不過的霸氣大氣的名字,而韓煙的腦海裡反應出來的也正是&lso;蕭燁&rso;,蕭蕭秋風易水寒,燁燁震電不寧不令。&ldo;我叫韓煙!無論是不是你救了我,我都要謝謝你!&rdo;韓煙看著面前人的眼睛,那淡淡的灰色幽遠而深邃,讓韓煙有種被吸進去的著迷感。&ldo;嗯!&rdo;對方點點頭。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感覺很憋屈,韓煙動動身體想爬起來,卻覺得身體痠軟無力,左手一動還有被牽扯著的疼痛感。韓煙習慣性側睡,醒來的時候身體便是右側著朝向窗護,現在才轉過身體打量自己的處境。所處的這間臥室很大,白色的牆壁和天花板,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副畫著清晨玫瑰花園的油畫;天花板上吊著大大的厚重蓮花水晶吊燈,它樣式古老,上面的水晶並不像人造的那麼晶亮,略帶紅色的雜質,在晨光中反射出更多的紅,吊燈低垂,離韓煙所睡床的幔帳很近。床是法式的帶著古風的大床,擁有床柱支撐起上面繡著繁複花紋的紅色幔帳,幔帳掛起來束在床柱上。韓煙有些不自在,他不是特別喜歡紅色,紅色讓他想到血,也讓他想到死亡。床左邊的矮櫃上放著青瓷花瓶,花瓶裡是鮮豔的紅玫瑰,玫瑰上還有點點露珠,晶瑩的水珠襯著她顯出妖豔的美。韓煙的右手有擦傷,被處理包紮過了,現在已不再疼痛,左手此時吊著吊瓶。目光轉到床邊的移動吊瓶架子,那上面吊著的不是無色的葡萄糖液,也不是氨基酸液、氯化鈉、氯化鉀之類,那暗紅的紅色讓韓煙一陣發暈。本來呼吸平緩的韓煙一下子呼吸急促起來,掙扎著爬起來,顫抖著被紗布包起來的右手拔掉紮在左手背上的輸血針頭,像逃避瘟疫一樣的將針頭扔開,慌亂的跳下床,驚慌的大聲質問道,&ldo;誰給我輸血的!誰讓你們給我輸血!&rdo;從韓煙手上拔下來的針頭沒有掉在地上,而是一晃一晃的吊在吊瓶架子上,血一滴滴地滴落下來,房間裡瞬間瀰漫上血腥味。地上暗紅色繡大朵薔薇的地毯被血染溼,地毯的紅也變得像鮮血一般讓韓煙眩暈,那紅色的大床也像是血染成的。&ldo;嘔!嘔!&rdo;韓煙聞到濃重的血腥氣,不斷的乾嘔起來,赤著腳就要往外跑。蕭燁看到變得歇斯底里的韓煙,立即過去把他抱住,韓煙無法掙脫,不斷捶打他。&ldo;這邊有洗手間!&rdo;蕭燁將掙扎的韓煙半拖半抱進臥室附帶的洗手間中,洗手間裡是白色,這才讓韓煙好一些。趴在洗漱臺上,不斷乾嘔,由於沒吃晚飯,也沒吃早飯,嘔出來的只有少量酸水。蕭燁在韓煙身後輕拍他的背,&ldo;你這是暈血麼!我怎麼不知道?&rdo;韓煙彷彿沒有聽到蕭燁的話,將沾了血的左手在水下不斷搓洗,那紮了針的地方有血不斷流出來,衝也衝不完。韓煙厭惡的皺緊眉頭,將血不斷擠出來。蕭燁發現韓煙的企圖,將水關了,把韓煙的手拿起來按住針眼。韓煙沒有力氣,就要倒在洗漱臺上,蕭燁從韓煙身後將他抱住然後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ldo;你是厭惡血,還是厭惡別人的血流入自己的體內?&rdo;韓煙比蕭燁矮了近一個頭,腦袋挨在蕭燁的肩上,一頭冷汗的他呼吸平緩了很多,他睨了蕭燁一眼,垂下眼簾輕輕說道,&ldo;剛剛對不起!把你的房間弄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厭血!&rdo;&ldo;看出來了!&rdo;蕭燁把韓煙的左手抬起來,沒有按住的針眼處又有血冒出來,&ldo;你有遺傳性輕度貧血症,厭血可不好!&rdo;&ldo;貧血也不一定要輸血!&rdo;韓煙看見那冒出來的血,立即又要拿到水下去衝,卻被蕭燁按住,&ldo;流入了你的體內,便是你自己的血,還討厭嗎?&rdo;&ldo;放開我!&rdo;韓煙有些厭惡蕭燁說此話的冷漠神情,推開蕭燁,由於膝蓋上的跌傷,踉蹌了一下又要倒下。&ldo;沒想到你怪脾氣還多!&rdo;蕭燁有些生氣,不理會韓煙的推拒,將他拉著往外走。&ldo;我不出去,你放開!&rdo;韓煙想到那滿室的紅,左手抓著洗漱臺沿不放開,掙扎著不讓蕭燁拉走。左手用力,那血流的更多,此時的他也顧不著。&ldo;血袋的血還在滴呢!你就在這待一輩子!&rdo;蕭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