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回到自己的書房,又坐了一陣,心想容琛怎麼能夠在正式場合說那種話,真不知道當時怎麼收場的,雖然心中氣惱,但也並不是真生氣,也有一份甜蜜在。採紅在門口喚了魏頤一句,問道,&ldo;公子,時辰不早了,奴婢還是伺候您早些睡下吧。&rdo;魏頤應了,採紅便進了書房裡來,幫著他收拾書桌上的紙筆。魏頤洗漱後,迎綠又給他把頭髮放下來,伺候他除衣,然後魏頤也就躺到床上去睡了。他之前就想過,他要在宮外去住,搬出皇宮後,至少後宮朝臣和民間的閒話總歸會少一些,而且,一定的距離感,反而會讓兩人的關係保持得更長久。現在,他就更這樣想了,覺得還是出宮去住為好。容琛想他的時候,他可以進宮來,容琛也可以出宮去,這樣沒什麼不好。總是住在宮裡,總歸不是那麼回事,畢竟他又不是真的後宮,也不可能是容琛真的妻。而且,要是住在宮外,行動上也會多一些自由,和後宮女人們的矛盾也會得到一定的緩和。魏頤下了決定,就想著等容琛忙完這段時間,他就和他說。魏頤以為容琛這一晚不會來了,沒想到他剛睡下不久,容琛就來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魏頤聽到外面給皇帝請安的聲音。魏頤醒了過來,然後坐起了身。容琛進屋來看看魏頤,撩開床帳,看到魏頤居然起來了,就含笑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道,&ldo;怎麼沒睡?&rdo;魏頤聞到他身上有濃濃的酒味,宮中瓊漿玉液,酒都是極好極香的,魏頤就是個小酒鬼,以前就好酒,但因魏大人他們過世,他發誓要三年內戒酒戒肉,著素衣以守孝,故而之後還真沒喝過酒了。此時聞到容琛身上的酒香,覺得挺醉人的。他在容琛臉上回吻了一下,道,&ldo;聽到你來的聲音,剛醒而已。滿身酒味,你要在這裡沐浴麼?&rdo;容琛說洗浴後在他這裡歇息。魏頤準備下床來,容琛用被子把他裹上,道,&ldo;別起來了,小心著了涼。&rdo;魏頤笑道,&ldo;我想起來伺候你沐浴,一年才一次的生辰,先祝皇上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do;容琛抱著魏頤,道,&ldo;朕是又老一歲了,你還小呢。&rdo;魏頤笑著道,&ldo;你一點也不老,不是正當盛年麼?&rdo;容琛沒有說話。魏頤仰著頭在他唇上親了好幾下,道,&ldo;在我心裡,男人在你這時候才是最有魅力,我愛著呢。&rdo;容琛聽他這麼說,也笑了笑,託著魏頤的後腦,含著他的唇,細細親吻起來。過一會兒,魏頤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他,魏頤微蹙眉毛瞪他,道,&ldo;我說三年內絕不喝酒。你這是讓我破了當初誓言。&rdo;容琛笑著將他抱了起來。看來,容琛今日心情其實還是不錯的,他將魏頤一路抱著去浴房裡,一向深沉的眸子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而顯得璀璨生光,如星子一般深邃而明亮。魏頤高興地環著他的脖頸,笑著和他說話。浴房裡,浴池裡熱氣騰騰,水面氤氳著一層水汽,魏頤將腳放進去泡著,覺得舒服,把衣衫也脫了,走下水去,又給容琛按摩肩膀和搓背,容琛將他從身後拉到身前來,抱著,深邃的眸子深深地將魏頤凝望著,魏頤被他看得似乎呼吸都要忘掉,當容琛親吻過來,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浴室裡水波盪漾的聲音,和著低低的喘息,不時地小聲話語,綺麗又溫馨。等魏頤一覺醒來,已經是魏頤向皇帝提出他要搬出宮去住的時候,不用想,也知道皇帝定然不同意。 魏頤對他說了各種理由,例如,他出宮去住,民間的閒言碎語總會少一些;後宮嬪妃也不會再對他爭鋒相對;朝中大臣也不會上摺子說因他在後宮擾亂了後宮陰陽以至於長德殿被燒……如此如此,將他想得到的道理都講盡了。皇帝還是隻有兩個字‐‐不準。魏頤被他氣得淚眼汪汪,卻又無計可施。道理講不通,只得上苦肉計。魏頤的身體本就弱,這大冬天裡,只需在院子裡多賞會兒梅,說幾句悲涼悽切的話,憂鬱一番,回去之後,定然就會病倒。魏頤臥病在床,容琛當然就心疼了。這日,外面又在下雪,從上午開始,一直下到入夜,看那個樣子,恐怕會下一整夜也未可知,到天明,估計雪會積很厚一層。房間裡雖然燒著地龍,又放了兩個暖爐,但病倒的魏頤還是覺得冷。因為病倒,精神就不大好,但他又不肯乖乖躺著,日間還要坐起來看書。在執拗和有毅力這一點上,容琛不得不說魏頤是得了過世的吳皇后的真傳。他勸魏頤不要看書,魏頤偏不樂意,而且還不大肯理睬容琛。兩人甜甜蜜蜜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容琛已經習慣了魏頤日日對著他言笑晏晏,溫言軟語,現在,這個人又對他愛理不理,冷言冷語了,他覺得這日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