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們這種人家,反正世代也就那樣了,有沒有家裡的血脈,即使介懷,也不至於非要不可。但陳家不一樣,陳家這種大富貴人家,最重延續,沒有孩子是萬萬不行的。且不說陳言沒要自己的孩子,陳家老大,至今未婚,據說是有和陳言一樣的問題,也不在意子嗣延續,那真是太讓人奇怪了。總之楊母楊父都無法理解陳家兄弟的傳承觀。楊父:&ldo;這個,我哪兒知道。不過他也許是怕有了小的,ay不受重視吧。我看他是真的把ay當心肝肉的。&rdo;楊母問楊父:&ldo;那到底要和咱家楊軒說嗎?&rdo;楊父:&ldo;既然都應下了,怎麼不說呢。再說,ay有弟弟妹妹也是好事。難道我們楊家的子孫,要貪圖他陳家的家產?陳言的那些東西,讓他自己的孩子去要吧。&rdo;楊母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稍稍嘆了口氣,說:&ldo;那我就去問問楊軒的意思。&rdo;陳家在過年期間反而會非常忙無法脫身,所以就安排在年前去一座私人島嶼度假。在國內親友們處在一片嚴寒之中時,楊母穿著沙灘裙和沙灘鞋,戴著遮陽帽,行走在清爽的椰風和溫柔的夕陽裡,天藍海闊,讓人心情愜意。更讓人愜意的是這裡是私人沙灘,水清沙白人少。她很想找機會和兒子獨處一會兒,無奈難得機會,她看過去,楊軒正和陳言在一邊的淺水邊散步,她想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兩人好了。陳言心情愉悅,用腳去踢水底的細沙,沒想到踢出了一隻小貝殼進了拖鞋底,他把腳抬起來想把小貝搖下去,沒想到那小貝非要粘著他不可。楊軒停下來看他:&ldo;怎麼了?&rdo;陳言:&ldo;貝殼跑腳底板下去了。&rdo;楊軒蹲下身來讓他扶著自己的肩膀,把他的拖鞋脫了下來,在水裡洗了洗要給他穿上,陳言滿眼含笑看著他,不願意再穿鞋,&ldo;我赤腳就好了。&rdo;楊軒抬頭看了他一眼,替他把另一隻鞋也脫了,這才站起身來,說:&ldo;好了嗎?&rdo;陳言看他提著自己的拖鞋,夕陽在他的臉上鍍著一層金輝,他的眉目在金輝裡如畫美麗又溫柔,不由起了滿心浪漫心思,說:&ldo;你唱首歌我聽吧。&rdo;楊軒側頭看了他一眼,沒問他要聽哪一首,低聲唱道:&ldo;那天的雨,淋溼了你的城,我沒有傘,溼漉漉進了沒有守衛的城門,道路在燈下迷離,樹木在雨中低吟,我擔心你已離開,不敢停留,又不知前方是否孤獨……感謝你,還在等我……&rdo; 楊軒的歌一向低處纏綿高/潮渾厚高昂,婉轉如風過月下花園,激情如烈陽下波光閃耀,但他這首歌卻唯見纏綿溫柔,就像在低低地說情話。但讓陳言驚訝的,並不是這首歌和他往常的歌風格相差太大,而是因為陳言以前並沒有聽過,這是一首新歌嗎?陳言側頭看楊軒,楊軒將兩隻拖鞋提在一隻手裡,伸出右手扣住了陳言的左手。陳言的腳踏在沙上,海水從腳上盪漾而過,他想,他這一生,雖有過很多不如意之處,但現在的結果,卻是很得上天眷顧的。楊軒:&ldo;我一直不敢想,你會一直喜歡我,等我,但你卻一直沒有改變過,我傷害你的時候,我不敢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有改變過。我其實也害怕,你會相信命運,認為我們沒有緣分。&rdo;陳言笑著說:&ldo;我的確很信命,人定勝天這種事,我是不信的。我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我自己都不覺得我已經盡了十分力了,那我又有什麼理由去相信天會幫我,去信命?再說,我們之間怎麼會沒有緣分。&rdo;楊軒將他的手握得更緊,&ldo;我一點也不覺得我們之間有緣分這種東西。&rdo;陳言一愣之後瞪住了他,&ldo;喂……&rdo;楊軒接下來說:&ldo;我們之間以前所有聯絡都是你主動搭起來的,要是不是你,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好,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根本不相信緣分,以後就讓我來搭我們之間的聯絡吧。&rdo;陳言這下更愣了,笑道:&ldo;你這是情話?&rdo;楊軒的臉在夕陽的絢爛光彩裡如帶紅霞,他低頭親了陳言一下,&ldo;我會一直陪著你。&rdo;陳言很滿足地說:&ldo;我也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