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自己長得不夠男人,但是,他並不覺得除此之外就和班裡別的男生有什麼區別了。他們說他的聲音很娘,他也有想要改改,可是,聲音已經形成了,怎麼也改不掉,他沒有辦法,只有更少的說話而已。別人說他的動作有問題,他自己好好檢查,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想改也不知道該怎麼改。逸寧只能陷在別人的辱罵和嘲諷裡,只希望時間快些過,自己可以逃離。讀大學的時候,他倒輕鬆了很多。同一個學校的學生都是從高考選過來的,畢竟大家素質都高些了,而且,也再沒有那麼無聊的人,因為一個人說話有些娘就看不慣,即使看不慣,估計也會埋在心裡,大家能夠尊重別人,而且能夠理解別人,容忍別人和自己的相異之處。除此之外,逸寧覺得自己沒有被特別排斥,估計還有另一個原因。和他一個班裡,還有一個比他更加娘娘腔的男生,而且,那個男生有公開的男朋友,性格很好,和班裡的女生關係都不錯,他轉移了別人對他的視線。逸寧安靜地讀了四年大學。奶奶在他大二那年去世了,他請假回家奔喪,但也只看到了奶奶的骨灰盒下葬,從此,他在奶奶這裡的一塊地方也沒有了。每年放假回家,他最多的是去母親那裡,因為父親又生了一個女兒,那裡並不歡迎他。母親雖然也再婚了,但是,只是繼父帶來了一個女兒來,母親並沒有再生育,所以,他在這裡是比較受歡迎的,母親也許是覺得從小對他關心太少,年紀大了有些後悔,此時對他比以往還更上心一些了。逸寧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但他卻沒有喜歡過任何男性,也覺得不會喜歡上任何男性。有他以前受到過的歧視和欺辱的原因,還有他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夠讓他傾慕的人的原因。他想過,他要一個人過完這一輩子,並且將這個作為一個前提來實施他的人生計劃。在他的人生規劃裡,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他沒有想過會有另外一個人來打亂它。他人生的噩夢出現在他工作大半年後。他大學時候學習努力刻苦,英語很好,在一家效益很好的大企業裡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他工作很刻苦,雖沉默,但是肯幹,成績不特別突出,但也絕不會是吊車尾。他以為他會在過了實習期後,被留下來,然後繼續在這家公司幹下去,會在這家公司裡做很久。事情是出在一次上司視察中。說是上司,其實是集團某某的公子,不知道到公司來做什麼,但部長們都準備起來,態度變得恭敬。逸寧從洗手間裡出來,被他撞上了,逸寧當時並不知道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公子,被他的視線掃到的時候只是背脊寒了一下,之後就忐忑不安。逸寧心緒不寧,感覺到會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事情來得太快了。晚間應該是部長以及以上職務陪飯桌,假如還會有另外的人,估計就是公司裡幾位出了名的酒量好的美女,沒想到這次部長居然叫他也去,而且看著他的眼神,逸寧總覺得那眼神裡帶著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逸寧以有要事拒絕了,但部長說讓他把別的事情都推辭掉,這種飯局必須去,然後講了一大堆這次去了的好處,還讓他要珍惜機會,一向嚴肅的部長最後居然還笑嘻嘻拍他肩膀說讓他以後有了好前途不要忘了他之類。逸寧酒量並不好,並不喜歡飯局。但沒有辦法,只能去了。 懦弱或是堅強在飯桌上,逸寧又見到在洗手間撞見的那個人,那個人臉上掛著笑容,部長經理們都對他陪笑恭維,稱呼他為&ldo;江二少&rdo;,他看向逸寧的時候,也是帶著笑容的,但是裡面有一種奇特的深意。逸寧被安排在他身邊坐下。現在是什麼情況,逸寧怎麼會不明白。雖然他儘量少喝酒,儘量保持清醒,但是酒桌上的事情即使你想控制,也是控制不住的。更何況逸寧還是個職場新手,酒局上也不明白應該怎麼推辭,而且,對方是上司,他敬酒不能不喝;部長又讓自己代部門代公司敬酒之類,一圈圈下來,逸寧早醉了,後來什麼事情根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