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樹這突然一緊的呼吸即使要睡過去的曹逸然也感受到了,並且睜開了眼睛,蹙眉看著白樹,道,&ldo;你怎麼了?&rdo;白樹不著痕跡要把右手臂移開一些,&ldo;沒什麼,睡吧。&rdo;曹逸然懷疑又堅定地伸手過去摸上白樹的右手胳膊,白樹要把胳膊拿開,曹逸然就準確地瞬間抓住了,白樹於是又是一聲吸氣。曹逸然本要睡著的,此時則是完全醒了,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開了床頭燈,盯著白樹道,&ldo;受傷了是不是?&rdo;白樹卻要拉他下去繼續睡,&ldo;不是什麼傷,你趕緊躺下來睡。&rdo;曹逸然有點發火,他這一晚的情緒本來就不穩,所以白樹受傷卻隱瞞他就讓他覺得受傷了,於是□很容易變化,他不要睡,而且把白樹身上的被子也掀開了一些,道,&ldo;受傷了怎麼不和我說,你連受傷了也不讓我知道嗎?&rdo;曹逸然習慣性裸/睡,其實他是什麼也沒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裡,白樹怕他凍到,只好跟著坐起身來,拉過被子將他的身子裹上,道,&ldo;不是什麼傷,你要看就給你看看吧。&rdo;他說著,將睡衣釦子解開了,然後把右手的袖子給脫了下去,讓曹逸然看他的胳膊。曹逸然看著他,又開了房間大燈,在明亮得刺眼的光線下,他抬起白樹受傷的胳膊看,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因為那裡已經纏了紗布。他的指尖在燈光下瑩白如玉,幾無血色,抬起來想觸碰那被紗布纏起來的地方,卻又害怕碰上去,因為怕把白樹給碰痛了,他的眼裡幾乎帶上了溼意,黑幽幽的在夜裡像是深沉內蘊的黑水晶,他咬了咬牙,低聲問道,&ldo;怎麼傷的?&rdo;白樹看他光溜溜的胳膊露在空氣裡,就拉著躺回了被窩裡,用被子將他蓋好,道,&ldo;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就是被鋼管打過來擦了一下,有一條小口子,已經處理了,還打了破傷風。這種傷,過不了多久就會好。&rdo;白樹伸手關了房間大燈,回過身發現曹逸然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愣了一下,用受傷的胳膊攬住了曹逸然腰,道,&ldo;還看什麼,睡吧。&rdo;曹逸然卻不閉上眼睛,囁嚅著問道,&ldo;別的地方還好嗎?沒受傷?&rdo;白樹笑了一下,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目光溫柔含情脈脈,&ldo;我哪裡那麼容易受傷,這裡也只是被擦了一下而已,並不嚴重,要是嚴重,我就回來養傷來了,哪裡會一直待在所裡,是不是。&rdo;曹逸然&ldo;嗯&rdo;了一聲,本來想抱住白樹,但是又怕把他的傷臂碰到了,於是就只好不動。雖然不動,他也不睡,神情沉肅地睜著眼睛看白樹,白樹伸手要捂住他的眼睛,他將他的手握住拿開了,依然是看著他,好半天才微啞著聲音道,&ldo;要不,我也去做警察吧,這樣,我能夠和你一起,至少不用等在別處,你受傷了都不知道。&rdo;白樹聽他這樣說,就怔愣住了,然後滿心裡溢滿感動和溫柔,他的暖熱的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輕摩挲曹逸然的臉頰,道,&ldo;說什麼傻話,警察哪裡是那麼簡單就能當的。現在要當警察,還要去考公務員考試,你覺得你真的考得上嗎?而且,即使考上了,也不會調到我們組來。&rdo;曹逸然把臉埋到他的肩頸窩裡,呼吸輕柔地拂在白樹的頸子上,柔柔癢癢的,他低聲說道,&ldo;只要我要當,還怕不行嗎?&rdo;白樹道,&ldo;你還不如去幫你媽做事,那個恐怕更適合你一些,你不適合做警察。&rdo;曹逸然有些生氣了,氣鼓鼓地道,&ldo;我就要做,我受夠了在家裡擔心你出事,我寧願跟著你。&rdo;白樹因為他這句話身體僵了一下,卻是突然感動又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好半天才伸手將曹逸然的肩背摟住了,在他的白得宛若要化在這夜裡的耳朵上輕輕地吻,&ldo;對不起……讓你擔心……&rdo;曹逸然的聲音幽幽的,&ldo;幹嘛要對我道歉。你又沒有錯。讓我和你在一起吧,當警察也不錯,我會努力做好的。&rdo;白樹依然堅決反對,&ldo;不行。&rdo;曹逸然把頭抬起來,幽深的目光望進白樹的眼裡,&ldo;為什麼不行?&rdo;白樹故意一笑,道,&ldo;你來了,我根本沒法做事。我眼睛看不到歹徒,只會看著你了。&rdo;曹逸然聽他這樣說,不知為什麼,居然紅了一下臉,然後就斥道,&ldo;放屁!我才不相信。&rdo;白樹在曹逸然的臉上親親,&ldo;不信也得信,你來了我的確是要分心的。&rdo;曹逸然把他推開一些,&ldo;反正我決定了。&rdo;白樹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