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朋友才來。只聽文瑄突然對一人招手,&ldo;leo,這裡!&rdo;走過來的是一位身穿白襯衣黑西服打藏青色領帶的高大白人,文瑄甚至沒站起身,筷子上還夾著一塊裡脊肉,他直接介紹道,&ldo;這位是leo,我上司。我給他取的中文名叫權佳慧,你們隨意叫他什麼。&rdo;那白人看了文瑄一眼,神色未變,對林景伸出手,道,&ldo;里奧?菲爾普斯。&rdo;林景趕緊起身和他握手,介紹自己,&ldo;林景。&rdo;陳曦也和他握了手。他坐在文瑄旁邊,以文瑄待他時那故意奚落他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他是文瑄的上司。倒像是個惹惱了小情兒被小情兒故意刁難的人。他一直神色嚴肅,不苟言笑,不過倒是給人很穩重踏實值得信賴的感覺。但他的眼睛居然是翡翠綠的,當林景注意到的時候,就被他那眼睛電了一下,林景認為,無論是誰,只要去注意他的眼睛,都會被他迷惑住。之後吃飯氣氛就沉了很多,文瑄也沒有原來那麼多話了,他和林景陳曦一直用中文說話,而那位菲爾普斯先生似乎並不太懂中文,他會在某些時候看文瑄一眼,然後沉默地品一品酒。從餐廳裡出來,文瑄邀請林景陳曦去他家做客,陳曦說已經和林景定了賓館,然後感謝了文瑄的好意,文瑄卻伸手勾住了林景的肩膀,和他很親密地走在一起,說道,&ldo;我和林景這麼多年沒見,剛才林景也沒怎麼說話,當然要和我睡一晚,多說說這些年的事情嘛。&rdo;林景滿臉黑線,陳曦也神色不對,那位菲爾普斯先生似乎也聽懂這句話了,他和陳曦說道,&ldo;不知你們住哪個賓館,正好送你們過去。&rdo;於是那天晚上文瑄和林景睡在賓館的大床上,陳曦睡旁邊的沙發,文瑄雖然呵欠連天,但依然和林景叨叨絮絮地說話,說了這些年在美國的經歷,林景也講了一些在德國時候的事情,但林景本就是個搞研究的,其他的生活實在沒有文瑄這般豐富,所以除了專業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而他一說專業上的事,大家便聽不懂了。文瑄之後說到再過一段時間就準備辭職回國自己創業的事情,看來他是把一切都規劃好了的。林景挺好奇那位剛才被文瑄叫來又喝走的菲爾普斯先生,但又不知兩人具體關係,他知道像他和陳曦這種情況是很少的,別的人大多是願意找一夜/情或者找短期床伴,也許那位菲爾普斯先生的確是和文瑄有點曖昧關係,但卻不是情人之類,他便又不好問了。猶豫良久才問出口,&ldo;那位菲爾普斯先生,只是你的上司嗎?&rdo;文瑄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說道,&ldo;除了上司還能是什麼。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工作之外倒是和他做過幾次,他那東西不適合我,我不想和他繼續下去了,他纏著我,讓我覺得煩。剛才找他來,本來是想請你幫個忙,說你和我老情人見面舊情復燃,我也好徹底把他甩了,沒想到你和陳曦之間默契那麼深,一看找你就不行,所以我也沒提這事。&rdo;林景聽得囧囧有神。在心裡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覺得文瑄對那位菲爾普斯先生是有情的,但是,別人的事情,他並不可以置喙的權利。果真像他和陳曦這樣的兩情相悅又一直在一起的人太少太難得了,不免在同情文瑄的時候,又為自己和陳曦感到幸福。發到高影響因子的雜誌上,人家也會更願意發表,在國際學術會議上也會比較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