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的這個雙鵝筆架真別緻。&rdo;阿霧讚道,忍不住拿手摸了摸。&ldo;呀,這青玉筆筒也罕見。&rdo;楚懋桌上的青玉筆筒雕的是仙鶴松椿圖,松下借玉料的糖色俏雕山石,且不提工藝精湛奪造化,光是以如此大的籽料雕琢成筆筒就很少見。阿霧又摸了摸。若是李延廣在這兒,只怕心肝都要疼碎了,能擺在祈王殿下桌案上的東西,可都是難求二件的寶貝。阿霧甚至還讚歎地摸了摸楚懋手邊的那管玳瑁紫毫筆。總之,如今楚懋桌上的東西就沒有阿霧沒摸過的,連紙和書匣都沒放過。楚懋簡直又好氣又好笑,把手伸到阿霧面前道:&ldo;你要不要把我的手也摸一摸?&rdo; 阿霧心想,你若是手讓我摸一摸就砍下來送我,我倒是可以摸一下。&ldo;殿下怎麼不把這些送我啦?&rdo;阿霧酸裡酸氣地道。楚懋訕訕一笑,&ldo;能讓王妃摸一下,那簡直是他們的福氣,我就是求也求不來。&rdo;阿霧臉一紅,輕輕&ldo;啐&rdo;了一聲。楚懋繞過桌案,在抽屜裡取出一個錦匣來,在阿霧眼前開啟來,裡頭躺著個肚腹朝上憨態可掬的淡油青翡翠貔貅。這貔貅雕刻得可愛得趣,阿霧第一眼瞧過去就喜歡上了。妙的是貔貅的一隻腳掌底還刻著米粒大的三個小字,&ldo;蔡娘子&rdo;。蔡娘子可是當今玉雕的大家,但所出的作品並不多,一年也不過一、兩件,一出來就被人珍藏,市面上根本買不到。阿霧雖然喜歡,可臉上卻極力剋制。&ldo;賠給你好不好?&rdo;楚懋問道。阿霧很不屑地撇開眼,&ldo;不用,我自己空了上街去買,記在殿下賬上就是了。&rdo;楚懋將貔貅取了出來,&ldo;哎,它既然得不了王妃青眼,也就不值存世了。&rdo;說完,楚懋就將貔貅往窗外一扔。&ldo;哎,我的貔……&rdo;阿霧驚撥出聲,又著急又心痛。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楚懋不過是逗她玩兒的,根本沒聽見玉碎的聲音。&ldo;戲弄我,很好玩是不是?&rdo;阿霧氣急敗壞地道。哪知楚懋卻笑得極為怪異,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絲曖昧。楚懋將貔貅放入阿霧的手心裡,幫她用手掌握起來。阿霧則被楚懋逼得連連後退,直到靠在桌沿上再退不得,又被楚懋俯□來。&ldo;哎呀,別摔了它。&rdo;阿霧的手開始抖著握不住貔貅,她弄不明白楚懋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吃人口水。雖然阿霧覺得自己的口水一點兒不髒,可也替楚懋覺得彆扭。☆、166阿霧覺得自己嘴裡的水分都快被楚懋吮幹了,回到內室時,喝了足足一壺水才把口乾舌燥給壓下去。冰雪林的前院,楚懋還在同門下清客秉燭夜談,阿霧沐浴完畢後,從窗外望去,裡頭還人影綽綽,大有議到天光之象。阿霧睜大著雙眼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入睡,這幾天實在是睡得多了些,她開始想念玉瀾堂柔軟的被窩了,冰雪林楚懋的床榻,硬得硌背。而且玉瀾堂的地龍生得旺,冰雪林,一想這名字都覺得涼悠悠的。阿霧側了側身子,想著明天應該跟楚懋說她要回玉瀾堂了,冰雪林,總有點兒在別人地盤上的不自在。阿霧嘆息一聲,只可惜她還是沒能踏入雙鑑樓。次日阿霧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光,她還未睜開眼睛時,便覺得胸口有些不適,待她睜開眼睛低頭一看,入眼便是烏黑的頭髮。阿霧動了動,楚懋的臉則在她胸口來回蹭了蹭,又繼續酣眠。阿霧嫌棄地那食指點在楚懋的額頭頂上,將他的臉稍稍推開一些,別以為她不知道當初她因為冷而不小心靠近楚懋,結果被他嫌惡地推開,還拿被子疊成楚河漢界的事兒。阿霧以為,楚懋那麼大的力道,就是死豬也得被他推醒。楚懋還有些迷糊,見被阿霧推開,又靠上去,狠狠地蹭了幾下,&ldo;怎麼不再睡會兒?&rdo;阿霧已經徹底沒了瞌睡,只覺得胸口被楚懋蹭得疼,&ldo;殿下今日怎麼沒練拳?&rdo;打從阿霧進府以來,可從未有過她睡醒時楚懋還在睡的事兒。楚懋仰過身子,拿手揉了揉眉間,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旋即又轉過身,將阿霧摟入臂彎,&ldo;陪我再睡會兒。&rdo;楚懋又閉上了眼睛。阿霧對楚懋的這種自來熟簡直沒有可拆的招兒,&ldo;我……&rdo;&ldo;睡醒了&rdo;三個字被楚懋一腳壓在她腿上給壓沒了。阿霧心想,若是讓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兩個在扭麻花哩。可憐阿霧在楚懋手裡,她那點兒縛雞之力,簡直不值一提,強行被楚懋禁錮在床上,又怒又惱,不得不撅起屁、股,想要從楚懋的腿下抽身出來。結果才剛弓起,就被楚懋一巴掌拍在臀上,狠狠壓平在床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