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就得和楚懋同床,阿霧光是想一想昨晚的疼痛,就渾身發抖。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叫道:&ldo;紫扇,紫扇。&rdo;紫扇慌忙地走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ldo;王妃。&rdo;&ldo;我記得我好像有一尊白玉觀音,你趕緊替我找出來。&rdo;阿霧道。紫扇應聲而去,阿霧讓紫宜和紫錦進來伺候自己更衣,夏衫輕薄,平素裡穿的襦裙,根本遮不住脖頸上的痕跡,阿霧捂著脖子,瞪眼看著紫宜和紫錦,兩個丫頭心裡頭憋著笑,臉上卻一點兒不敢顯露。&ldo;今天不太熱,把我春上新作的那件梅子綠立領斜襟褙子取來。&rdo;阿霧道。洗漱完,阿霧連早飯都顧不上用,就讓紫扇將白玉觀音請到內室,焚香跪拜,口裡唸唸有詞。三個丫頭互相對視一眼,都弄不懂這位主子在幹什麼,一向不拜佛的人,怎麼臨時抱起佛腳來了。阿霧一個勁兒地求菩薩,趕緊讓她懷上孩子,若是如願,願齋戒三月,為菩薩塑金身。敬完了菩薩,阿霧用了早飯,又回床上躺著,聽人說懷孕前三個月最危險,應當常臥床,阿霧已經儼然是孕婦架勢了,手擱在腹部,彷彿覺察到了裡頭有熱氣兒在湧動,就像孩子入腹的感覺,阿霧抿嘴笑了笑,一時又想起,崔氏好像說過,行、房後把腳擱得比頭高,更利於受孕。阿霧又叫道:&ldo;紫扇,給我那一床冬被過來。&rdo;夏日的薄被幾乎沒什麼厚度,冬被才好擱腳。這一整日裡,阿霧想起風就是雨的,弄得紫扇幾個團團轉,也不知道她是抽什麼風,可誰也不敢多嘴,都看得出阿霧的情緒並不太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夜楚懋叫人換了三回被單,雖然都是詠梅、憶梅等自己在玉瀾堂清洗,可有心人若要打探,也不是找不到蛛絲馬跡的。陶思瑤再回想著今早請安時的異常,祈王居然沒去早朝,而阿霧面都不露,加上丫頭打聽回來的訊息,越發肯定兩人是圓了房。至 於荀氏,她雖一貫循規守據,可畢竟在楚懋身邊經營得最舊,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她知道訊息的時候,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她一直以為四皇子對所有女 子都不會放在眼裡,這些年下來他也的確如此,哪怕府裡都傳四皇子是如何疼愛王妃,可也一直不見他們圓房,荀眉還以為他對皇子妃也不過如此,如今才知道她原 是想錯了,人和人的確不同。&ldo;姨娘別難過,四皇子膝下至今空虛,他面上雖然不說,可心底肯定著急,為了嫡子,他同王妃圓房也不算什麼。&rdo;碧竹安慰荀眉道。碧竹是荀眉身邊的大丫頭,打從宮裡就跟著荀眉的,對她的心思最瞭解。荀眉的眼睛又一亮,到底是旁觀者清,她就沒想過,四皇子為了子嗣肯定是要同女子行房的,王妃是他正妻,他自然要先尊重她,可這種事兒一旦開了口子,就彷彿大水決堤一般,難道還會旱了她們這些田地不成?而在上京另一頭淮揚菜館玉華臺裡,韓國公世子凌裕正笑道:&ldo;要叫女人懷不上還不簡單,一碗藥下去幹乾淨淨的什麼事兒都沒有。&rdo;對面坐著的祈王但笑不語。凌裕訕訕一笑,&ldo;這個是狠了點兒,聽說還有一種藥,喝了可以管上小半年的。&rdo;凌裕長這麼大,連他爹都不怵,偏偏就只怵這位笑得溫文爾雅,彷如謫仙的四皇子。凌裕是紈絝裡的頭一號人物,成日遊手好閒,鬥雞走狗我,玩女人弄粉頭,他這樣的人,教養良好的世家子弟看見他就繞道走了,卻沒想到有一天能搭上四皇子,而且究竟是怎麼搭上的,他至今都沒弄明白,反正一起喝過幾回酒了,但受四皇子私邀還是第一回。凌裕也不擔心四皇子是拉攏他們韓國公府,這上京第一號敗落的勳貴就屬他家,他老子和他一樣敗家,四皇子能來拉攏他們,那真是他們燒高香了。&ldo;對女人今後的子嗣有影響嗎?&rdo;楚懋問道。&ldo;這個,就不清楚了。&rdo;誰還管這藥對女人有沒有影響,都是青樓粉頭用的,她們為著今後萬一從良嫁人還能生個孩子做依靠,才用這種藥避孕,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藥。但聽楚懋這樣問,凌裕心裡頭就有底兒了,大約是養的外室,不想她生孩子,可又疼惜她的身子,&ldo;是藥三分毒,哪有不傷人的。&rdo;